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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中华文化拥有五千多年光辉的历史,我们的先人,创作出无数著名书籍,都凝聚着民族的智慧,许多古籍虽然毁于战火及其他各种原因没能流传下来,但仍有许多流传至今,成为当前人们学习的重要内容。
对于那些失传的著作,后人也仅能通过史册中的只字片语,来得知它们在历史上是真实存在的了。另外,有一部份流传下来的书籍,并非完整无缺,而是有残缺,只流传了某些残章。有一些作品,虽然得以完全流传下来,但其创作者是谁,何年代创作的,历史沿革如何等等信息,已经均价考究,遗失在历史长河中。这一种情况,对后人对古籍的探寻及理解,产生了某些困扰,因此世人对这类型古籍的学习和欣赏,也难以做到尽善尽美了。
比如古籍《诗大序》,其创作的具体时期、创作者是谁等,都没有确切的定论。而这样的一部书,却是一部很有具有经学内涵的古籍。下面,就让我们来欣赏它在文化历史语境下具体经学内涵吧。这一内涵,主要包括着书籍的作者、产生的历史时期、价值功能、内容的客观求真性等内容。
《诗大序》
从《诗大序》的“经”倒推其产生的年代
我们知道,要分析或学习或阐释某一种古代文化文本(比如古籍、文章、诗词歌赋等),知其然也须知其所以然,只有清晰地了解这一文化文本产生的时间、创作的历史背景及其作者等内容,才能更深入分析研究这一文本的内涵意义等内容,才能更好地达到人们学习研究它的目的。因此,对这一文化文本就需要先弄清楚它的言说语境。毕竟离开了具体的文化历史语境,我们确实难以深入理解文本具体的言说指向,因此对这种文本的学习或欣赏,容易流于表面的主观臆断,不利于真正去了解文本的真容。
因此,我们这里欣赏《诗大序》,需要推测其产生的年代背景情况。
倒推法推测《诗大序》产生的年代
这里先说一下这部书的作者。对于其作者,目前学界并无定论。总的来说,有几种说法,分别有子夏说(郑玄);孔子说(程颐);卫宏说(范晔)等等。这几人生活的年代分别是:子夏是春秋末期,公元前年到公元前年;孔子是春秋中后期,公元前到公元前年,这个时间早于子夏半个世纪;卫宏大约在东汉光武帝时代,公元25到57年。
从上述可能的作者所处的时间看,前二者比较接近,后者跟前二者差了五百余年。那么,创作的时间哪个更靠谱呢?我们且用倒推法来分析。
东汉学者卫宏
这里说的倒推法,就是从《诗大序》的相关内涵,反推历史上与其内涵相近的时间段,再其推断出其产生的时间年代。这要从《诗》何时被赋予“经”的地位说起。
我们仔细阅读《诗大序》,其中里面的《诗》明显地是被赋予了“经”的地位,是被当成“经”而言说,因此书中诗的地位高于其他,这一点完全不同于普通意义上的诗学或者后世对诗歌的评论。因此,诗赋予“经”的地位,是反推《诗大序》产生年代的重要依据。
在上面几位可能的作者中,孔子确实重视《诗》,把诗歌当成传授其弟子文化知识的重要基本素材之一。但是孔子仅是把诗当成工具,并没有将其神圣化,从来没有赋予其“经”的文化历史地位。到了孟子时期,他把《诗三百》当成圣贤哲人的经验,把诗作为论述的例子及依据,但他也从未把诗神圣化,因此,此时的《诗》同样也仅是一种工作,并没有赋予“经”的文化历史地位。
《诗大序》产生于战国之后
由此可见,从孔子到孟子,诗不是经,这与《诗大序》对诗的赋值定位明显不同,因此,《诗大序》的作者及产生的年代,不是孔子,也不是孟子年代前的人。孟子大约生活在公元前年到公元前年,已经是战国时代的人,其时期晚于子夏,但早于卫宏。既然孟子都不会是作者了,那么比其更早的孔子或子夏,自然也不可能是作者的。那么,什么时候起,诗才被赋予经的地位呢?
答案是荀子时代。到了荀子时期开始,《诗三百》被经学化,被赋予了“经”的文化历史地位,荀子认为诗是圣人之志的体现,具有“经”的历史地位。但是,荀子却不会是《诗大序》的作者。原因在于,这部书对《诗》的功能极其推崇,其力度远高于荀子。书中用极为夸张说法努力显露诗的历史地位,这种说法远超过荀子对诗的赋值。
荀子生活的年代处于战国末期,大约在公元前年到公元前年。这个年代早于卫宏的东汉光武帝时代。诗的地位经过了荀子后到卫宏前三百余年的发展,其文化历史地位被提高,符合《诗大序》对诗的文化历史语境。因此,我认为《诗大序》的作者按学者们列出的几种可能性中,卫宏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其产生的时期在卫宏时代的公元25年到57年的可能性偏大。显然,这部古籍是产生于战国之后的作品。
从荀子时期起,诗被赋予了“经”的历史位置
提升了诗歌的功能价值
儒学中,讲究的是“通经致用”,也就是说学习经常或诗文的目的在于治理天下,这是一个基本准则。因此,对学习诗歌是有目的的。《诗大序》之前,其目的相对简单。
《论语》是一部重要的古籍,它与近年发现的楚竹书《孔子诗论》一样,论及了诗的可能,但都仅提到了诗歌功能中的“怨”(一种用于督促君王改正错误的方法),但都没有提及目前众所周知的诗歌的重要功能,即“谏”和“刺”。到了《孟子》时,对诗歌的功能一样只有“怨”而没有“谏”和“刺”。发展到荀子时,诗歌功能似乎出现了倒退,不仅没有“谏”或“刺”,甚至连最基本的“怨”的功能也不再被提到。
直到《孟子》一书时,诗的功能都比较简单
《诗大序》极大提升了诗歌的功能
到了《诗大序》一书,其基本的言说指向,是用诗三百来治国平天下。书籍中的这种言说指向并非作者自己的价值观念的选择,而是言说的文化历史语境指向。我们看到,在《诗大序》中,极力主张“主文而谲谏”及“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等观点。这些观点在此前古籍中的对诗歌赋值里,并没有出现过。直到《诗大序》时起,诗歌在功能上才被赋予了“讽谏”与“讥刺”(即“谏”与“刺”)方面的功能。由此可见,《诗大序》极大地提升了诗歌的功能,在文化历史语境中有更高的定位。
《诗大序》时起,诗歌功能被赋予“谏”与“刺”的功能
内容的客观求真性
求真是古文经学重要的内容,《诗大序》作为重要经学,内容上自然离不开客观求真性。它并非全然地从主观上进行话语的建构,内容也体现出真性情的一面。就是说,在经验的基础上进行诗歌的创作及归纳并总结其功能,体现了此书的“真”。比如书中写道:“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这里把诗同“志”相互联接,是此前诗论就有的作法,在荀子及《尚书》之前都有这样做过。
《诗大序》在“情”的表现上,有了提高
在《诗大序》书中,把诗同“情”相互联结,这一点在此前的诗评中,并没有出现过。因此,《诗大序》较之此前的作品相比,在内容的真性情方面上,是有提高的。
《诗大序》把诗同“情”相互联结
结语
综合各种情况,应当说,《诗大序》种种特征,表现出其产生的文化历史时期,极有可能是在我国战国之后。而它在价值功能内涵上,比起之前的作品,提升得十分显著,对于真性情的描绘,提升得更为明显。所以说,《诗大序》在发展我国文化上,作用是十分积极的,极是一部值得人们学习的好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