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

仁的内涵现代价值与现代调节

发布时间:2017/12/20 9:08:54   点击数:

尽管《论语》采用的是语录体,故理论性、系统性显得不足,但“仁”是孔子思想的核心这一点是明确的。张岱年说:“孔子思想以仁为中心,虽由行仁而达到乐以忘忧的境界,……”然而,正因为《论语》的理论性、系统性之不足,关于“仁”之核心含义常引发后人的争议,有的甚至认为其没有“确旨”。对此,张岱年曾批评说:“后人惟不知孔子自有仁之界说,而谓孔子一生未尝说出仁之确旨,乃自己为仁字另定界说。结果或失之玄虚,或失之儱侗,或失之肤泛,或失之琐碎;且皆于《论语》言仁各条或合或不合,牵强比附,终不可通。”在张岱年看来,“仁”是一个统摄诸德之普遍性的最高范畴,其核心含义是“己立立人,己达达人”。他说:“仁之本旨,只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可见孔子所谓仁者,如何平实而非玄虚,如何明确而非儱侗;切近简易,而又宏伟广大;统涵诸德,而不失自为一德。”这里,张岱年所论包括两层意思:一是关于“仁”的定位,即,它是统摄各种美德的具有普遍性的最高范畴;二是关于“仁”的核心含义,即,它的核心含义在于“己立立人,己达达人”。不过,这两层意思当中,前者恰切,后者则不很恰切。

那么,何为“仁”的核心含义呢?概括地讲,“仁”作为最高范畴,核心含义是“爱人”。或者说,关怀人、尊重人即“爱人”乃“仁”的“本旨”。就“仁”的文字结构来看,它由“人”、“二”构成,指两个人在一起。由两个人在一起,孔子进一步抽象,赋予其以“爱人”的道德内涵,并将其置于诸德之上,从而形成普遍性的最高范畴。基于此,孔子一生以关怀人、尊重人为立身之本。典型的事例是他闻知马厩被烧后的反应。《论语》载:“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因此,孔子不仅反对人殉、人牲,也反对用土俑、木俑以为牺牲,甚至以“无后”来诅咒“始作俑者”。《孟子》载:“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实际上,孔子对“仁”的核心含义有诸多论说,只不过未以定义的形式界说而已。《论语》载:“樊迟问仁。子曰:‘爱人。’”对此,《韩非子》的论述可为孔子思想的注解:“仁者,谓其中心欣然爱人也。其喜人之有福而恶人之有祸也,生心之所不能已也,非求其报也。”当然,以“爱人”为“仁”同时引发了两个方面的关联意义:其一,“爱人”即意味着“不爱鬼神”。因此,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其二,“爱人”即意味着“不爱物”。因此,孔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就孔子的思想来看,这两个关联意义反过来更强化了“仁”为“爱人”的含义。

在孔子,“仁”之核心含义为“爱人”,但其具体包含“忠”和“恕”两面。或者说,“忠”和“恕”乃“爱人”两个方面的具体含义。具体来讲,孔子虽然主张“泛爱众而亲仁”,但他认识到抽象的爱是无法实现的。因此,他为了将“爱人”落到现实处,遂主张以“仁”为体、以“忠”“恕”为“用”。即,“忠”和“恕”是“仁体”的“大用流行”,二者是一种“体”“用”的关系。或者说,“仁”之“爱人”作为一种内在德性,需要通过外在伦理表现出来。因此,曾子说:“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关于“忠”“恕”的具体含义,孔子认为它们乃“仁”之“积极义”和“消极义”的两面。“仁”为“积极义”,指“积极地”将自己所欲施于人;此谓“忠”之“方”,意在关怀他人。孔子说:“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恕”为“消极义”,指“消极地”将自己所恶勿施于人;此谓“恕”之“道”,意在尊重他人。《论语》载:“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由“仁”之“忠方”和“恕道”这样两个方面来看,只讲“仁之本旨”为一个方面确不全面。此乃前述谓张岱年所论不很恰切之所指。

那么,如何做到“忠”和“恕”呢?孔子提出的践履原则是“克己复礼”。所谓“克己复礼”,指克制自己依从“礼”而实现“仁”。在孔子看来,人间秩序需要礼仪来规范,这是自古以来概莫能外的道理。《左传》载:“仲尼曰:‘古也有志,克己复礼,仁也。信善哉!……’”不过,对人间秩序的规范需要落实于个体,因此“克己复礼”之起点在“克己”。《论语》载:“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对于“仁”与“礼”的关系,钱穆认为“礼”乃“仁”之体现,“仁”乃“礼”之根源。他说:“礼者,仁道之节文,无仁即礼不兴,无礼则仁道亦不见,故仁道必以复礼为重。”在此,“克己复礼”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守礼”,关键在于“博学于文,约之以礼”;另一个是“克己”,关键在于“为仁由己而不由人”。当然,在两个关键词当中,孔子更强调“克己”之相对于“守礼”的重要性。

客观地讲,现代化虽是国人孜孜以求的梦想,但现代化也伴生了一些令人失望的社会现象。一个方面,面对复杂的现代生活,人往往容易迷失方向,找不到“安身立命”之所;此方面集中的反映为道德虚无主义。另一个方面,在追求物质财富的同时,社会丑恶现象也相伴左右;这个方面集中的反映为社会伦理水平的下降。对此,“回头”到儒学中去寻求解决办法成为了时代课题,因此儒学的现代价值被提上学术界的议程。关此,美国学者列文森曾有著名的“博物馆论”,认为儒学在现代已失去价值,只是博物馆里“陈列品”。(列文森认为,儒学在现代中国已退出历史,成为博物馆中的陈列品,而“就博物馆学的意义而言,陈列品都只具有历史的意义,它们代表的是既不能要求什么,也不能对现实构成威胁的过去。或者说它们只具有‘审美’的意义……”)实际上,儒学并不是博物馆里的“陈列品”,而是仍具有生命力的“活生生”的存在。其中,“仁”作为孔子思想的核心范畴,便是儒学留给现代生活的一份“珍贵遗产”。对此,台湾学者蔡仁厚曾说:“中国传统哲学中许多基本概念都具有独立自足的意义,而且是无可取代的(如儒家的仁恕、时中,道家的无,佛教的空等等)。只要运用现代语言加以诠释,就可以豁醒它的意涵,继续显发它的效用。”

具体来讲,“仁”面对现代生活经过诠释所可有的现代价值有如下几个方面。

其一,“仁”具有个体道德价值,此由“仁”之“爱人”的核心含义所得。所谓个体道德价值,是就“仁”作为内在德性而言的。如前所述,“仁”的核心含义是“爱人”,即“仁”之“本旨”为“爱人”。毋庸置疑,“爱人”之“仁”在现代生活中亦有普适性,因为它揭示了人具有区别于禽兽的道德属性。孟子说:“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舜明于庶物,察于人伦,由仁义行,非行仁义也。”因此,凡是人皆需“以修身为本”。诚如《大学》之言曰:“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也。”所谓“修身”,主要是指作为“内圣”的道德修养,即“格物”、“致知”、“正心”、“诚意”;由此“内圣”,才能有作为“外王”的“齐家”、“治国”、“平天下”。质言之,道德修养是整个人生实践的起点,也是良好社会秩序的基石。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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