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ab《李斯——高级舞猫的辉煌人生》缩写)
秦相李斯本是楚国上蔡人,少时贫贱,干一流动饮食类摊点,昼夜忙碌仅能维持全家温饱。
一天,在家族祠堂里祭拜祖先时,看到三五只硕鼠在供桌上悠然自得地享用着供品,还接受人的跪拜。还有一窝老鼠却只能在粪坑里抢屎吃,受尿水冲激。李斯想到了:如果不能改变目前的职业,烧烤摊子支得再大自己,也好比是厕所的老鼠。
在一次被城管掀翻的桌子后,李斯决要跳出这个茅坑,到庙堂之上去发展。
李斯变卖了部分祖产作为学费,投到荀子名下,荀子正在办天下最有名的形象塑造速成班。分手时,他声情并茂对两个儿子描述着美好的愿景:等我功成名就了,天天领着你们兄弟两个,带着黄犬,到上蔡东门猎狡兔去。
在荀子学院,李斯练出一手好字,练出了华丽文章,也练就巧舌如簧。还遇到了贵人——韩王室的公子韩非。韩非子口吃,常被搞恶作剧,李斯出面打抱不平。韩非也欣赏李斯,资助李斯钱物为妻儿用。李斯感动,说:假如有一日我能飞黄腾达,一定还报你的大恩。韩非说:我为韩公子,倘有一日你有权了,只要做一件利于韩国的事儿,我就感恩不尽了。
三年后,李斯学业有成,到秦都咸阳谋发展。时值秦相吕不韦,正在招集天下文士撰写《吕氏春秋》。
在求职队伍中,他碰到了同乡嫪毐,大感诧异:你不在咱上蔡带狗打猎逍遥自在,跑这里干嘛?
嫪毐说:你不是从两窝老鼠的处境悟出环境决定命运的真理吗?上蔡打猎的时光再悠闲,在咸阳富人眼中也不过是厕所之鼠。你能积极要求进步,难道不须我天天向上?
李斯说:我在有荀子学院学历,自信有出将入相之才,才敢到这首善之地寻找机会讨个饭碗,你向来大字不识,难道这三年也扫过盲过了?
嫪毐神秘一笑: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虽然没有你的学识,但天赋异禀,相府的大门不只对你们学士文人大开,有一技之长的奇能异士也能登堂。
李斯说,咱乡里乡亲的只知你擅长踹寡妇门,没听人讲你另有什么过人之能。
嫪毐摇摇头:这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让人瞠目结舌的时,不消几个月,嫪毐由吕相引荐给太后,很快得到太后青睐而火箭提升,权势熏天。
李斯与戮毒把酒叙旧,酒酣耳热之际,戮毒拉着李斯的手讲:当年在上蔡,你卖烧烤养家糊口,累死累活;我凭男人的本事侍奉贵妇,携犬逐兔,悠然自在。今天你能抱住了吕相的大腿,居客卿大位,凭的是才智,我能封侯,仍靠的是胯下阳物,太后欢心。
吕不韦把李斯推荐给了秦王。他对秦王做了激情四射的演讲:尊敬的王,大秦经过历代君王的励精图治,并吞六国,一统天下的时机成熟了。历史选择了你,。
我可助你让大秦一年一小步,二年一大步,三年大变样。假以10余年之功,天翻地履,君临天下不是梦。
秦王为之心动,次日委李斯为长史。李感激涕零,指天划地立下誓言:我就是秦王一条狗,让我咬谁,我就死不松口。秦王的话,一句顶一万句,句句都要突出在前,落在实处。
秦王收益授意李斯成立一个秘密机构,由秦王的垂直领导。专门收罗两种人,一种是有攻关能力的谋士说客,任务是用重金腐蚀各国政要;另一种是剑客死士,工作就是风高放火、月黑杀人。这个部门在米国是中情局、在前苏是克格勃、在红朝就是国宝。主要攻略:对六国高层的拉拢、诱惑、离间、挑拨、恐吓。不接受贿赂、顽固不化、负隅顽抗的,派出杀手将他除掉。
糖衣炮弹加恐怖主义使六国的合纵抗秦计划破灭。他的组织在对国内大臣王室的监控上也发挥极大了作用。当时秦国有三方势力代为把持权力。一是以相国吕不韦代表的实力派,几世老臣功高位重,势力根深蒂固。二是以赵太后为后台的嫪毐等新贵,仗太后之势,轻佻放肆无所顾忌。三是赢氏家族的族人,以正统自居,常以赢氏江山最重为借口,包揽政务。
赵国私下传言:赢政不是赢氏子孙,而是吕不韦的血脉,是篡夺赢氏江山的伪政权。秦王异母弟弟成矫。谋划政变。成矫才华出众,拥有众多的拥趸,并且还执掌有军队。成矫的异常举动早已受到了他的重点监控。在他招集人马即将发难时,李斯联合吕不韦对政变方抢先下了手。成矫势败后逃亡赵国。
对付太后,秦王还有疑虑:太后是我母亲,除了谋逆大罪,我没有理由将她废黜。古往今来,有母亲图谋亲生儿子王位的先例吗?
李斯假装沉思良久,说:我的部下最近探听到一个天大的机密,是太后后宫的传言,如果情况属实,不但能名正言顺地将嫪毐正法,将太后囚禁也顺理成章。只是这件事对赢氏家族的名声影响巨大,恐怕以大王的面子也不好看。
秦王忙问:是什么事情?
李斯道:据传毐异禀,与太后多年,私生两子。太后常说如果大王遭遇不测,要让其爱子上位!
秦王气得一拍桌子:你安排一下,在冠礼之日,将逆党一网打尽。
李斯又一次借助于吕不韦,将嫪毐送进了天牢,将施以车裂。临刑前夜,李斯携酒与嫪毐送行。愧疚对他说:做为同乡我实在无力解救于你,请你安心走好。
嫪毐大骂李斯:你他妈的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与太后之间的事向来滴水不漏,这秘密只对你讲过,外人哪能得知。不是你背后捅刀,还有何人?
李斯避而不谈此事,只道:当初我们结伴寻求富贵,你抱住的是太后大腿,我抱的是秦王大腿。如果两千年后,你抱了一个名叫慈禧的太后,我傍的是下叫光绪的皇帝,那咱们俩地位置也要颠倒一下了,你的错误就在于抱错了大腿。看来,站队有风险,抱腿要谨慎。人生不只是身处粮仓就能后顾无忧的,站好队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嫪毐痛哭失声:当初我在上蔡傍几个富婆即能锦衣玉食,又可游玩打猎,何等快乐。只是听了你的鬼话,要换个更大的粮仓,傍个更大的款,才走到灭族的地步。你坑了我一家人,将来你也不得好死!
刽子手用五匹马将嫪毐四肢和头绑定后,他泪水汪汪对李斯说:我好想带着黄狗,再去上蔡追逐狡兔啊!
囚禁了太后,下一步就是要冲吕不韦下手了。秦王与李斯商议说:没有吕不韦,我父亲绝无上位,我可能在邯郸为人质活不到今天。在国,吕相功勋卓著,在私,称为仲父,有父子之谊。天下岂不骂我绝情无义。
李斯说:现在成矫在赵散布谣言,说你是吕相骨肉,朝中议论纷纷,这王位合法性还落实不到位。谣言的根源就在吕相身上,罢吕相一则聚拢大权,二则消除宗族心中的疑虑。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大王宜早决之。
于是李斯为秦王代笔,给吕不韦写了一封简短的斥责信,对吕的功劳一概否决,要将他流放蜀地。吕恐累及子孙家族,饮鸠而死。
秦王在王位上稳如磐石,一天秦王无意中读到一篇好文章,击节称赞,询问李斯,知作者是韩国的韩非,秦攻韩,勒令交出韩非。
韩非被迫入秦,秦王开出再优厚的条件,也不肯效秦。秦王招李斯问原因,
李斯答:他是韩王室公子,不叛祖宗,不为我所用,纵之必成大患。
秦王问如何处置?李斯答:大王可以下令杀了他。
秦王大摇其头:韩非是天下名士,若公开杀他,必绝天下贤士之心。
李期默然,又答:明白了,大王放心,我会妥善处理。
李斯准备了酒食到狱中与韩非相聚,感谢他慷慨解囊救家小于饥寒之中,言未及早已泣不成声。
韩非举杯,问:秦王如何处置我?
李斯如实道:大王说你是天下名士,他若杀你将陷秦国于不义。
李斯痛哭流涕:仁兄的文章里有这样的话:有此人活着危害王的利益,杀了他又损坏王的名声,对付这种人有两种方法,一是用躲猫猫、俯卧撑、喝开水等方法让他意外去世;一种是让临时工出面直接善后。我亲耳听到秦王对之击节称赞。“生害事,死伤名,则行饮食。不然,而与其仇,此谓除阴奸也”我亲耳听到秦王高声朗读,击节称赞,连叫写得好。
韩非道:秦王是知音!将杯中毒酒一口喝干,倒地气绝。
史官如是记:李斯忌韩非才学,阴使毒酒杀之。
韩非死不事秦,使秦王想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六国中到大秦打工的,恐怕都会心存二心,不会对秦国忠心耿耿。只有将外国人全部赶走,纯洁大秦队伍,才能齐心协力万众一心灭掉六国。
于是他脑袋一拍下了一道逐客令:非秦国本籍人士速速滚出秦国,否则全部诛杀!
这道匪夷所思的命令,直接把李斯逼上了绝境,秦国法律严苛,执法高效,眨眼间李斯相府丫环、奴仆一哄而散,万贯家产被清理、简化成几包行李扔在大街上。多年打拼心血,被领导的一个指示毁于瞬间。
不能这么认输,他要做拼死一搏。李斯展开纸墨,奋力挥毫直抒胸意,写了一张大字报贴在大街上,这就是有名的《谏逐客书》。这篇大作就是放至眼下都是直刺时事,酣畅淋漓的好文。
文章一开头列举了秦国前三代领导人任用各国人才取得的辉煌成就。质问秦王,如果没有各国的人才加盟,秦国能有如今的强盛吗?
“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夫物不产于秦,可宝者多;士不产于秦,而愿忠者众。今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雠,内自虚而外树怨于诸侯”。
大字报刚一粘出就被国保当作罪证揭下来,连同犯罪嫌疑人李斯一同带到秦王面前。
秦王面对这种近乎指着鼻子漫骂和挖苦的文章,表现出了一代雄主的胸怀和大气,他果断废除了逐客令。李斯复职。
李斯坐到了相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儿子李由担任了三川的郡守,娶的是秦国公主,女儿嫁的是皇族子弟。李氏家族显赫一时。在一次宴会上,他面对百官感喟:我本上蔡一人卖烧烤的,之所以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全靠对秦王忠心,
‘吾皇万岁“是发自内心里期盼:“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这话时,他眼含热泪。
但李斯的期盼成空,赢政在追求万岁的道路上壮年猝死。二世胡亥登基。他遇到了官场生涯最大的克星——胡亥的老师赵高。
赵高更狠毒,他对二世说:你想皇位永固吗?实现梦想,只有一个办法:杀人!把能威胁你皇位的叔叔、大爷、兄弟、姐妹、侄儿、侄女们一个不剩赶尽杀绝;把自以为劳苦功高的大臣将军们统统处死。新天子要有新气象,满朝文武来个大换血,提携的新进就会对你奉若神明。这个时候您就无忧无虑、尽情地享受了!
于是二世的20多个兄弟姐妹,身首异处。胆敢劝谏的大臣当廷处斩,朝臣屠戳过半,幸存者人人自危。
为了生存,李斯积极响应二世的革命举动,旗帜鲜明与新主子保持一至。他用自己的生花妙笔给二世写了一封效忠信——《论督责书》。如果说《谏逐客书》能流芳千古的话,那么《论督责书》则注定会遗臭万年。这篇赤裸裸的舔痔雄文,其厚颜无耻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后世中称毛公为亲爷爷的著名文人。
他写到:伟大光荣正确的君王,一定制订严苛的法律,让臣子和百姓们胆战心惊、疲于奔命。前辈商鞅规定,在公共场所乱丢垃圾者,坐大牢,这才是构建和谐社会,长治久安之道。
天子富有四海就应该享受天下之至乐,崇尚节俭的臣子在朝,皇上就不能由着性子奢华;道貌岸然的在朝中任职,你想玩个SM就会有人阻挠;坚持操守的人受到夸奖,皇上纵情娱乐的行为就会受到指责。聪明的天子会把这三种装逼除掉,把大权紧紧把在自己手中,谁听话、谁懂事、谁体贴皇上就重用谁。
二世看了李斯的上书龙心大悦。下旨变法,考核官吏政绩的指标就是搜刮民财的数量,对天子的忠诚度与杀人数字密切挂钩。妄议者统统除掉。
赵高却技高一筹,他劝说二世:天子为啥尊贵?就是不能让臣子们摸透脾气。只有保持神秘,才能让天下人畏惧心服。您越是一言不发越能显示至高无上的尊贵
这时天下大乱,烽烟四起。李斯想进言二世,不得谋其面。找赵高商议,赵高特意选胡亥在床上酣战时通报:丞相李斯求见。
胡亥提起裤子破口大骂:老子闲得蛋疼时你屁事没有,偏在这节骨眼上打扰雅兴。把老匹夫下狱,查查他为何如此变态,存何居心?
赵高负责此案调查。十大酷刑,挨个在李斯身上试验。李斯抗不过去,按赵高的意思承认意图谋反。但这种特大案件,须得二世的亲信当面对证才能坐实。赵高派门客假扮二世的亲信到狱中质问李斯:这认罪书是你亲笔所书,一切罪状供认不讳吗?
李斯犹如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大呼冤枉:这都是受赵高酷刑所逼迫。
假使者拿出笔墨说:你有什么冤屈就写下来吧。
李斯写道:我担任丞相30多年了,30年里我是兢兢业业日理万机,没有节假日休闲娱乐,没有空闲日安享天伦,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大秦服务中去了。如果非要治我的罪,我如实供述:用计谋离间敌人,使大秦兼并六国,这是第一条大罪;罢黜重臣,将大权收归天子,这是第二条大罪;……统一度量衡,制定标准文字,让大秦成万代基业,这是第七条大罪!
假使者把文章转给赵高,赵高当着李斯的面朗诵一遍后,连场赞叹:好文章啊,好文章,你即是我大秦第一功臣,又是我大秦第一才子。可惜你认不清形势,我大秦现在处于封建社会的初级阶段,还没有进化到社会主义阶段,大秦的刑法还没有按劳分配的条文。想翻供,我让你多认识几件高科技刑具。
就这样,赵高每派一次假使者诱惑他,李斯都会怀一线生机翻供,每次都让赵高的打手们修理得求死不能。如此几次下来,李斯终于绝望了,他只有一个念头——我再也不翻供了,给我来个痛快的吧!
二世看了李斯的认罪供词,派亲信去狱中当面核实,李斯照例老老实实地承认:我罪恶滔天,我向人民投降,我请求用最严厉的刑法惩处我。
使者说:老丞相,你如果真有冤屈,可以告诉我。这是你最后一次澄清事实的机会。当今皇上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李斯万分诚恳地说:大哥!咱别玩了行不?你饶了我吧,我的罪行铁案如山,我心甘情愿地接爱人民的处罚。我只希望快点了结我罪恶的一生。
谋逆的处罚是诛灭九族,本人腰斩。李斯被从腰部剁开后,还没死透时,看着自己的下肢,看着热气腾腾,再看子孙几人、人头落地,悲泣嘁:出上蔡东门追逐狡兔,带上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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