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荀子 >> 荀子作者 >> 曾振宇走出ldquo孔子定律r
编者按:曾振宇,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教授。本文是曾教授在年第五届尼山论坛的发言稿,经作者授权刊发以飨读者。
牟宗三先生尝言:在现代化进程中,儒家之道并不简单只是追求一个如何“适应”的问题。其实更重要的在于:儒家之于现代化,是一个如何“实现”的问题。“唯有如此,方能讲‘使命’。”既然谈到儒家之道如何实现,首先必须了解何为儒家之道?
我们先看看孔子与弟子对“道”的一场讨论。周游列国之时,困于陈蔡,绝粮数日,孔子虽然“讲诵弦歌不衰”,但内心对自己的学说与理想偶尔也产生了疑虑。于是召集子路、子贡和颜子等人讨论“道为何不能行于当世”(“吾道非邪?吾何为於此?”)的大讨论。子路认为,夫子之道或许还没有臻至“仁且智”的高度,所以无法取得君王的信任并得以实行于天下。子贡认为,“夫子之道至大”,但过于高远空虚,如果稍微迎合、迁就世俗社会的现实利益,或许就能被君王接受并推行于世。如果说孔子对子路的回答有所否定,对子贡的规劝则嗤之以鼻。身为士人,不求修道,却一味追求迎合、讨好甚至献媚,只是“曲学阿世”之徒而已!面对同样的问题,颜回的回答深得孔子的赞许。颜回指出,夫子之道不是针对一国利益而发,也不是拘囿于一时一事之得失而设计。夫子之道为天下立法,具有超越性和普世性。天下大乱,方向迷失,儒家没有及时为天下提出治国平天下的思想与方案,是儒家的耻辱(“夫道之不修也,是吾丑也”)。儒家既然已经设计出了东西南北海、心同理同的大道,却不能被统治者接受并付诸实施,是统治者的耻辱(“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国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1]!”君子之儒,不会曲学阿世,不会迎合与谄媚。一种思想学说的是否有价值,不在于当时是否被统治者喜爱,而在于数千年之后人们阅读之后仍然会热泪盈眶、血脉偾张。
(上图第一排左二为本文作者,左三为孔子第79代嫡长孙孔垂长)
西汉初期,儒者借助政府公权力,将孔孟儒家思想塑造为国家主流思想,“抑黜百家,推明孔氏”,儒家思想开始影响国家的法律制度和政治制度,在法律制度方面,甚至有学者认为“古代法律可说全为儒家的伦理思想和礼教所支配[2]。”又言:“历代的法典都出于儒者的手笔,并不出于法家之手,这些人虽然不再坚持反对法治,但究是奉儒家为正统的,所以儒家的思想支配了一切古代法典,这是中国法系的一大特色,不可不注意[3]。”这一观点或许有些过于乐观,说儒家思想“支配了一切古代法典”,应该说有虚美的成分在其中。英明睿智如朱子,早已洞察儒家思想对古代国家制度层面的影响其实十分有限,而且“道统”意义上的儒家思想从来就没有被历朝历代政府认可,遑论原汁原味贯彻实行。朱子在一封书信中指出:“千五百年之间,正坐如此。所以只是架漏牵补过了时日,其间虽或不无小康,而尧、舜、三王、周公、孔子所传之道,未尝一日得行于天地之间也。”朱子之言,可谓振聋发聩,发人深思!历史上的儒者认为,在尧舜、三王与周公时代,政统与道统完美结合。周公之后,儒家已经失去政统,但还拥有道统。从孔子到朱子,其间有一千五百余年的历史流变,但是,道统意义上的孔子之道,从来就没有真正付诸实行,“未尝一日得行于天地之间也”。余英时继而认为,儒家之道在古代帝制时代不可能真正实现。
那么孔子儒家之道的内涵与精神是什么呢?概而言之,就是文天祥所说的“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仁义”就是儒家之道的真精神!在儒学史上,孔子“仁者安仁”,已开始从人性论视域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热心公益白癜风哪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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