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本姜忠奎《荀子性善证》
姜忠奎什么核心观点?期待解密。
姜忠奎(-)说他十五六岁左右读《荀子》就质疑性恶论,够早慧了(时在民初),此年书他的解释模式是改“性恶”为“情恶”,然后一路注说下去……荀子都是说“情恶”的话,那荀子跟孟子辩什么性及性善啊,荀书定义什么“性—伪—善—恶”及说非善非恶的“资朴”起点或原状干嘛啊(善是离朴而去正发展,恶是离朴资而去负发展,人德之善恶皆是资朴材性上人为地±发展所得),朱熹还说孟子“情善”呢(现在就有说孟子“情善”的,奇葩),还真对上号了,够神!姜还写过《荀子注释》一书,应已不在人间了,或者印出的这册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另补充,今春(4月初)兰陵会上台大佐藤将之教授说:“恶”按西人概念是主观目的为恶才谓恶,故荀子不是性恶云云。不知他是不是不看《性恶》篇荀子于“善—恶”的明确定义章句而向西冥想……他还论证过荀子是十五岁始游齐(跟钱穆大师同见),还不如上海徐家汇神学院年匿名神职学者们推定荀子活于西元前—年明了。廖名春、梁涛老师都论过荀子生于约前年,五十游齐在前年即齐愍王末年,齐襄王末年时荀子70余岁(襄王在位19年,荀子此际“三为祭酒,最为老师”),楚考烈王八年即前年荀子任兰陵令时约80岁,前年春申君死时荀子已90余岁(前年秦王除逐客令用李斯),终生百岁上下。
荀子没有活到秦灭六国时(前年),更没活到李斯为丞相时(前年)甚至遭斩时(前年),因为这个三个时间荀子得寿、、岁,可能性极微,且此是误读《盐铁论》“荀卿谓之(谓之,告之也,非为之)不食,睹(即覩,明晓也,非目睹)其罹不测之祸也”而误推所致。前年秦王用李斯,前年李斯杀韩非,此时荀子在百岁上下。有可能李斯杀韩非时,他们的老师荀子已去世,若还在世则寿岁左右。
看来姜并未找到历史依据或逻辑依据,改字为训,仅属大胆假设,而无小心求证。
也不算改字,他推义“性恶”即“情恶”,于是信手改标情恶了。性善性恶都是入套玄想,王国维早说了都是伪论。
(.06.16)
现在学界喜言《大学》与《荀子》关系云云,谁能找到姜忠奎《大学孟荀参契》(二卷,)。不知刘又铭老师研究《大学》时见过没有,我至今未有眼福见之。
沒見過,根本不知道這書。
但愿此书能见到。
滾滾紅塵,吞吐翰墨。珍奇寳書,有出有沒。桂榛成林,收藏巨擘。
滚滚红尘,学人如林,大浪淘沙,真经尚存。披沙拣金,史家寻琛,盘古一洞,女娲奇琨。(和刘老师)
曾在图书馆见过台湾一本研究《大学》的专著,忘记作者姓名了。
大學思想:荀學進路的诠釋劉又銘花木蘭文化出版社——应该是这本吧?
应该就是刘老师这本书!
曹景年林桂榛謝謝兩位!這本書以我的博論為基調修訂而成,而我寫博論時還沒想到什麼“創造的詮釋學”,什麼“荀子哲學的普遍形式”(天人合中有分、弱性善、積善成性等),什麼“當代新荀學”。《大学》是荀子进路?
杨万江除了刘老师早期成果,请注意梁涛、邹晓东等老师的著述。韦政通《中国思想史》中提到冯友兰《大学为荀学说》一文。韦先生不认同此观点。
《大學》為荀學說,這觀點由馮友蘭於提出,其後幾十年反對的人很多,到左右基本上被否決了。我的博論完成,算是逆向操作,孤立獨行。
从修辞上看,《大学》象汉儒口气与笔法,与荀子没有什么直接关系。至于思想本身,孟荀尚有重叠,大学不与荀子歧左,何足怪哉。这方面,刘又铭老师系统研究后最有发言权。
處於後宋明的咱們,對於大學為荀學這個觀點當然覺得突兀,但這是孟學觀點影響深廣的結果。當年寫博論,我經歷了徹底的沖刷考驗才完成。而寫完至今將近40年,我仍然肯定大學為荀學。應該說,諸位不相信這個觀點,這完全可以理解。不過我的經歷各位也不妨做個參考。可以說,諸位有興趣的話,這論題值得繼續討論下去。不過,我已經見識到,這個群裡討論的密度廣度厚度特高,一討論起來費時費力,而我此刻忙於另外的課題,實在沒有餘暇,我就不參加討論了。(頂多隨緣湊個幾句話吧)
秦汉之儒最喜广引并铺陈古书句子证自壮己,此战国至西汉学究儒之风气,《中庸》《大学》修辞皆有此风。我个人阅感是《大学》与《荀子》没有歧左,这是比较确凿的,至于《大学》是否出自荀子学派,目前可能有分歧,这个需要再学习。《礼记》诸篇来源,甚为驳杂,上有战国内容,下有西汉之作,已是定论。汉儒按趣掇拾先儒书篇,掇联成记,各家传学有增有减;今本《礼记》之书,定型在曹褒、马融、卢植、郑玄间,即公元—年之间,殆史载可征也。
荀子与出土文献,有没有人研究?
记得梁涛老师用“为心”解荀子之“伪”。
就思虑言为曰“为+心”,就人为言为曰“为+人”,这个结论于荀子、于古文,是没有问题,完全成立,可为定论。
《大学》作者有定论否?
《学记》是不是与荀学有关?
杨筠如先生曾把《荀子》与大小《戴记》相同篇章列过一个表,没提到《学记》。表如下(图略)。不过,就思想来说,很难讲两者无关。此表出自杨筠如先生的《荀子研究》。
姚海涛梁老师的文章已在利用这一发现(贴图略)。是的。
邓国宏“为心”这个观点最早是庞朴先生的,后来梁老师在此基础上作了进一步的发挥推阐。从心与从人两个为字,我《天道》书页征引过,该处没提梁涛老师介绍,我其他论文首次参论时提到是首先从梁涛老师发言而知庞公之说的。
成祖明?成老师专研汉经问题,请成老师就此题发表高见。我个人比较过一些材料,推定今本《礼记》主体成形在马融与郑玄间,马融生卒79—,郑玄生卒—,《礼记》定型在—年有史载根据,但各篇能否逐一落实作者来源尚有困难(含《大学》)。请成老师指教。
我的看法《大学》不会太早,应和《中庸》前后一个学团所为。先秦儒家不归孟便是荀,我的个人看法荀子之后没有真正的荀学,都是孟荀结合实现一个新的突破。《大学》《中庸》是这么一个典型。《中庸》我认真做过梳理。
《大学》和《中庸》是不是一个学团所为?
荀学,后世应该主要落实在治国层面了,学脉上未必有什么进展。
大学它的预设背景是法家横行时代,孤学坠绪、不绝如线的时期。
我觉得《大学》中的“止”、“定”、“应”、“本末终始”、“诚”等观念,确实和荀子有些关系的。
中庸是诚本体论,大学近似。研究不够,不敢断语。
思想上的关联,其实是最难讲的。
成祖明?与成老师有共鸣。《中庸》《大学》在《乐记》前、《荀子》后,是儒学发展的一个关键时期,是孟荀的反思和超越。
《中庸》象战国末或汉儒口气,但史称子思作,看的有点糊涂了。
成老师观点有道理,孟荀之争当时可能未必如后世势同水火。反思超越说,中肯。
继承了荀子的为学格物理论克服孟子内向性心性空疏,同时否定了化性起伪,提出诚的天命论,诚要比孟子善更客观。学界在解释中庸的时候有问题过于强调道德自律,方向不对;中庸核心是诚与学,诚在学中实现和超越。中庸、大学开启了汉代儒学尤其河间儒学。
林桂榛就文风来看,《大学》《中庸》斧凿意味浓,太刻意了些。姚海涛皆是学究儒的行文气息与风味,不是孟荀思想原儒的作派。林桂榛是的,刻意堆砌了些。学界解释慎独尤其离开本意之远。
中庸的慎独不是要我独处的谨慎品行,而是要我们小心不要脱离世界。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可以解释中庸。
成祖明成老师的研究能正本清源、别开生面,期待!姚海涛秦汉之际特有的文风,郭店简类似。成祖明受教了。郭店简实际并不早战国末年,大多已入秦,被李先生他们抬上去的。周围都是楚地入秦的秦墓。
有理,赞!
中国古典散文毛诗大序是典雅舒缓成功的标志,到史记真正规模化的成熟,用这个文学时间线基本可以考察先秦到汉初的文献和思想脉络。
成老师发言,我深受教益,广开眼界,谢谢成老师!
(荀子学园.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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