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

楼宇烈我对书法的一点认识

发布时间:2020/9/11 13:44:41   点击数:

楼宇烈北京大学哲学系暨国学研究院教授、博导,北京大学宗教研究所名誉院长,北京大学学术委员会委员。享誉海内外的资深学者,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和虔诚守护者。同时也是呼吁当下书法要回归于书法的本体倡导者和实践者。

我对书法的一点认识

文/楼宇烈

《论语·述而》中有一句话:“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这说明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艺”是与“道”“德”“仁”“义”等密切相关联的。以“道”统“艺”,由“艺”臻“道”,通过“艺”来涵养心性,提升德行,体悟人生,传承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对“艺”的本质规定。“书”是“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之一,也可称之为“书艺”,是传统知识分子必备的文化素养。文化是历史的载体,而文字又是文化传播、交流和传承的重要载体。通过文字记录文化、记录历史,因而学会写字(“书”)也就成了知识分子基本的必修功课。

人们通过“书”写文字,组成文章,用来表达一种思想,进行相互间的交流。所以,文字一定要有大家共同遵守的书写规范,如果各人随意书写,写出来的字只有自己认得,别人都认不得,那就无法进行相互间的思想交流。可见“书法”者,顾名思义就是“书写文字的法度(规范)”,这应当是“书法”一词最初和最基本的意义。读书人都需要懂书法、学书法,也就是说都需要懂得和学习书写汉字的法度(规范)。学书法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思想,让他人认得自己写的字,了解自己这篇字(文章)所要表达的思想,从而得以沟通、进行交流。

中国的汉字发源于“象形”,之后由直观图形逐步演变为笔画结构,再通过“指事”“会意”“形声”“假借”“转注”等造字方式,滋生出众多各具音、义的汉字,每个汉字都同时具备“形”“音”“义”三个要素。最初的“书法”,主要是规范每个汉字的笔画结构,而随着笔画自身以及书写工具、书写载体的变化,又演变出各种不同的汉字字体和书体,如人们熟知的真、草、行、隶、篆等。再进一步,由各个单字的笔画结构,到各字之间的间架结构,到通篇字与字、行与行之间的行气布局,以及书写中运笔笔法的变换,等等,使通篇的字,乃至每个单字,都具有了美的欣赏意义。这样的“书法”已非最初单纯的规范笔画的“书法”了,而是成为“六艺”之一的“书艺”了。

我们今天所称的“书法”,应当包含了这两层意思。初学者练笔法、练笔画结构等,深造者则进而学通篇行气布局。然仅停留在这样的学、练上也还是不够的,苏轼有言:“退笔如山未足珍,读书万卷始通神”。(《苏轼诗集》卷十一《柳氏二外甥求笔迹》)由此可见,如今的“书法”不是指单纯的书写技法,而是包括了书写人整体素质的养成,心性的涵养、德行的提升,这就是“书法”的文化内涵,也就是“由艺臻道”的“书艺”。

古人说:“字如其人”。信手写来,全无造作,无非是性情的自然流露,而人们却可从书写的字中感受到写字人的涵养、德行、情操。这也就是“书法”美的感染力。

但不管怎么说,“书法”千变万化的美的感染力是离不开书写的根本法度(规范)的,只有掌握和遵守这些书写的根本法度(规范),才能“纵心所欲”地书写出飘逸、潇洒、浑厚、雄健、端庄、秀丽等各种各样的字体和书体,给阅读者带来美的享受。如果背离了汉字书写的根本法度(规范),脱离了汉字的“音”“义”,任意组构,随意涂画,那就不是汉字“书法”了。

此外,我们也应当清楚地认识到,书写的根本目的不是追求美感,而是要让人认得清每个字,看得明通篇的内容。所以,书写的根本目的是表达思想、交流思想。试看,自古至今、流传不息、数以千万计的碑帖“法书”中,哪一件不是用来表达思想、交流思想的?写字为文,文以载道,这就是“书法”(“书艺”)的本职功能。而“书法”“书艺”带来的美感,则大大增强了“载道”“传道”的功能。

时下,“书法艺术”已成为一个约定俗成的流行用词,在不少人的认识中“书法”已被归为“艺术”一类。于是,那些脱离或背离“书写法度(规范)”、随意涂画、让人们不知为何物的所谓“书法艺术”作品,被混充为“书法”作品。而许多“书法”评论或赏析导读,也随潮流把重点放到了“美”的方面,而轻忽了“法”的方面及其根本功能的方面。时代在发展,现代人的文字表达已经完全可以不依赖于书写,而可用电脑打字来替代,也因为如此,人们更觉得可以脱离“书法”的书写法度功能,而完全向书写“艺术”表现方向去思考和发展。殊不知,正因为现在人用惯了电脑打字,已造成了许多人提笔忘字,许多人笔顺颠倒(现在许多小学老师甚至很少注意去纠正孩子们书写的笔顺),许多人字写得歪七扭八,不仅无“美”可言,甚至面目可憎。可见,书写之“美”,是离不开书写之“法”的。诚所谓,有“法”斯有“美”,无“法”则无“美”。

中国人不能不会书写汉字。因此,今天向每一位公民教授正确的汉字书写法度(规范)——“书法”,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更为需要。许多人也很欣赏电脑中各种赏心悦目的精美字体,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些电脑中的精美字体,都是先由功力深厚的书法家们书写出来以后,再编成电脑程序的?电脑字最终也还是离不开人手书写的字。

“书法”应归于传统文化中“六艺”之“书艺”,当然也包含有现代文化中“艺术”的因素。但用现代文化中“艺术”的概念去阐发中国传统的“书法”,将会模糊中国书法的原本功能,造成本末颠倒,乃至丢失中国传统“书艺”的丰富内涵和根本精神。

书画的学术价值何在?

文/刘墨

对于中国艺术家来说,人们对艺术品的品味,并不是因为它们在物质方面的形式,而是因为它们具有一种“价值”——这种价值表达艺术品所展示出来的人文理念。换言之,正因为在艺术之中有这样的“价值”,所以它才能像宗白华所说:

艺术至少是三种主要“价值”的结合体:

(一)形式的价值。就主观的感受言即“美的价值”。

(二)描象的价值。就客观言为“真的价值”,就主观感受言,为“生命的价值”(生命意趣之丰富与扩大)。

(三)启示的价值。启示宇宙人生之意义之最深的意义与境界,就主观感受言,为“心灵的价值”,心灵深度的感动,有异于生命的刺激。

进一步言之:

形式之最后与深深的作用,就是它不只是化实相为空灵,引人精神飞越,超入幻美。而尤其在它能进一步引入“由幻即真”深入生命节奏的核心。世界上唯有最抽象的艺术形式……如建筑,音乐,舞蹈姿态,中国书法,中国戏剧面谱,钟鼎彝器的形态花纹……乃最能象征人类不可言不可状之心灵姿式与生命的律动。

于是,我们可以看到,有人看艺术以艺术作品的客观方面为主,对它的形式因素赞不绝口;有人看艺术,是以艺术作品的主观方面为主;它是精神、心理方面的,是属于个人的;更有人把艺术本身当作是文化的一个领域或文化价值的一个形态——具有学术价值的艺术无疑属于后者,因为它与文化价值紧密相联,更与学者的身份相符。

苏东坡曾经说:“作字之法,学浅,识狭,见不足,终不能尽妙!”黄庭坚称赞东坡的书法,也说“学问文章之气”溢于作品之间,极其感人。

他们不是以技术而学术与修养,赋予艺术以各种意义以及各种形式,它们庄严、欢乐、诙谐、超自然、神奇、美妙。艺术仿佛是他们生命的凝聚,或者是他们整个人生历程中的风景和故事以及传说和心境。其中仿佛沉睡着他们的心境与情趣、泪水与欢笑,只要我们探寻,它们就会醒来,和你微笑着晤对……总之,它应该是文人精神生活中最生动的一部分。只要有谁一提起“艺术”这两个字,他们就会开怀大笑,因为它指的是最广泛的含义:哲学、历史、诗歌、词曲、文章、绘画、音乐、书法……总汇在一起,并且充分发挥人的学养。

正如19世纪初的西方经济学家按照经济学的自身规律而把它变为一门科学,从而创造出了“经济的人”一样,我们也可以说,这个伟大的艺术传统,也培养出了一种可以被称为“审美的人”——他们从根本上拒绝把艺术与人生分离开来,而且认为艺术应该向着人生永远不断地升级,艺术也因此而不断地向着“道”的高度上升;同样,艺术也不断地介入他们的人生,完成人生的艺术化或审美化的人生。

虽然后世再也没有出现张旭、怀素一类的书家,然而,中国书法从宋代以后,却走向稳重,走向深沉,走向深厚,晚清民国之际的沈曾植、康有为、马一浮、谢无量,就是这一趋势的最大硕果。

在学术研究方面,他们或是哲学,或是历史,或是文学,或是经济学……在各个专业领域,他们都是优秀的学人,中国文化的神髓,就在他们身上体现。

他们并不是普通的艺术家,他们也许没有艺术家应该受过的技术训练,然而,他们在学术上的贡献,却是值得崇敬的,即使在当代,季羡林、饶宗颐的书法,也非普通专业书法家可比,虽然他们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书法家。

学者对艺术的介入,最明显的标志,是将侧重于技术的展现转向了侧重于学者个人风采的表现。在这里,技术不再是艺术创作的唯一依据,而是成为体现艺术家心境的媒介物,也由此,我们所领悟到的并不是一种技术,而是一种学说,一种情趣、一种胸襟、一种具体的人格。

(本文作者为著名学者、美术评论家)

火中生莲终不坏

——楼宇烈先生法书侧记

文/大舟雷江

楼老者,楼宇烈先生也。是我所见过之最让人敬仰,又亲切且平和的老人。种种因缘,得数次亲近,聆听训教。更以种种因缘,得先生允恳,与嫏嬛书房主人蒋凤君为楼老将其法书近作展出,以享诸君,同沾法喜。

依此因缘,方得数次亲近请教佛法之机,亦得见先生法书手迹若干。先生知我来自印祖故里,学佛又习书画,故于交谈之间将自己的书写心得讲与我听。常常以道喻字,以字释道,且每每谦恭之极,言说自己半生耽搁,写字日短,无甚见解。且从不说自己“书法”如何如何,每每提到,都是以“写字”二字言之。让我这自称“学书”之愚顽,面赤如丹,惭愧难言。先生乃当世之至诚君子,佛家所谓之“明眼人”,言说事事,无伪无妄,皆由心出。然几人能知,古今真学问、真艺术,必从如此真诚之心生发而出。

蒋君嘱我在展览前写几句,推却再三,又叮嘱再三,不得已而斗胆为之。想我一无知后学,鄙陋无闻,何敢于老人面前,说三道四,实不知天高地厚耳。受命以来,战战兢兢。思之再三,谨将下愚于老人面前所得之言传身教,如实写出,以与诸君共勉之。

初至楼老府上,便“碰壁”且“闯祸”。楼老喜静,偏居于京郊西山之下,一极简陋之老小区,在一楼加之天黑,室内光线又暗,进门后,低头换鞋,起身向前,便撞于玄关之上。所谓玄关者,非它,书墙也。“碰壁”之后,便睁大眼睛,眼目所见之处,四面皆书也,过道亦是,唯一小道可行,瘦人勉强可过,我这胖子,当小心翼翼侧身而行,餐厅、书房、客厅皆如是。厅中除一老茶几与沙发外皆书也。师母指引,行至客厅,楼老早已站在沙发前,招呼我“进来,快坐,地方小,将就将就。”种种荣誉,种种头衔,种种著述,与眼前这位八旬有五满满平和欢喜的老人,似乎没有任何关系,却让人能感受到无限的温暖和彻照的光明。走时“闯祸”,是因收获良多而兴奋,不慎将旁边的一摞书撞倒,师母忙说:“没事,没事,你不管,我来弄,天黑,路上注意。”辞别再三,楼老执意要送我出门,站在门口,挥手叮嘱。直到我走出楼门数步外,才听到关门声。想古德之教,修为、学问在哪?在举手投足,起行坐卧间。今见先生,大德古风,吾信矣。

先生将所写《心经》宣纸复制版,送我一张,并问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中的“不异”和“即”作何解?我不敢言,先生讲:“前者不是不同,但又不是“是”,后者,不离也。了解此中色空之关系,真悟透,且能行之,即入三摩地,明了心性。就像你们写字中的草书和楷书相类,大家都觉得两者相差甚远,其实一回事。你的楷书写的不错,应该明白,不工楷书,草不能工;不工草书,楷书不能工,明白个中来去,便是此中高手。今天的书法家明白的少,做到的就更少了,写楷写草,两张皮也。”

先生知我和印光大师同乡,说印祖乃现今修行绝不可绕过的一位大德,事理圆融,个中玄妙,讲的明明白白。告诉我就依印祖所教而行,真行,必得大益。印光大师常讲,若说世间有什么得大成就的秘密,无过于“曰诚曰敬”,惟“真”诚方能真干真行,如此才能真了知,惟真知方能真敬,真能恭敬,方是入道之始也。印祖有一句话叫“有一分恭敬,得一分利益,有十分恭敬,得十分利益。”和写字画画一样。

思之良久,我的恩师王非先生曾在其学书心得中有记曰:“夏莲居言:‘学道有两字秘诀曰:真干。’迎难而上,勇猛精进,是谓真干。书画之道亦复如是。然非有大智慧,不能知亦不能信此两字有无穷妙义。字画不能深摄人心,原因在心地不真诚。心地不真诚,岂肯真干?”

楼老写字,虽已耄耋之年,犹正襟危坐,下笔处笔笔如狮子搏兔,全力为之,笔笔有钝刀入木之势。未亲见者,观楼老法书,一任散淡自在,清虚平静,定以为是先生草草一挥,信手为之也。然真懂书者,见此,方知先生“明”书也。王振羽兄曾与我讲楼老法书曰:“先生墨迹的总体印象是,结字偏瘦,内有一种绵绵的韧劲,字中有法度,而不被法度所困囿,行笔的痕迹中自有一种散淡与超然。”

楼老曾告诫我:今人写字画画,以名利为指归,心就不在书画本身,其最大的病却在“笔不入纸”。心猿意马,又怎么能找到门道。你年轻,切记,切记。楼老此戒,也正合王非先生之言:点画入纸,把生命精神捺入纸中,把静气捺入纸中。回想现在种种大展,国展,入内观之,只见刀光剑影,牛鬼蛇神,如入通天教主所摆的诛仙阵,好不热闹。

年前与蒋君去看楼老,楼老嘱将其所写之其《三不堂》堂铭及释文手稿,复制若干。先生并将“三不堂训”及释文一字一句讲与我们听,并将墨迹中笔误处,也一一指出。讲罢并语重心长地说:“这就是我这一生所感悟的一点点,写成文字,给大家指正共勉。”今将堂训及释文录之如下:

三不堂训:不苟为,唯贵当。不刻意,顺自然。不执着,且随缘。释文:夫三不者,不苟为、不刻意、不执着也。《荀子不苟篇》曰,君子行不贵苟难,言不贵苟察,名不为苟传,唯其当者为贵。此意谓,人不应为显示自己之行言名而背离常情苟且为之,唯以其所为之事合于常情常理才是最重要者。庄子刻意篇曰,刻意尚行离世异俗,高论怨诽为亢而已矣,此山谷之士,非世之人,枯槁赴渊者之所好也。若夫不刻意而为高,无仁义而修,无功名而治,无江海而闲,不导引而寿,无不忘也,无不有也,澹然无极而众美从之,此天地之道也,圣人之德也,此意谓,众人皆以种种故意作来显示已之与众不同,而不知若能顺其自然,不刻意而高、、则众美皆从之矣。佛陀时时处处教导曰,人生一切烦恼皆源于因贪嗔痴而生起之分别执着,所谓,以有于执着,流转生死中,(《无所有菩萨经》卷第二)若能看破缘起无常之诸相,于一切法无所执着(《说无垢称经》卷第四)随缘而处之,则成自在人矣。余学之深有感悟,遂以三不名堂,以不苟同唯贵当自警,以不刻意顺自然自期,以不执着且随缘自勉,今笔之于书,诚亦愿与同道诸君共勉之。丙申夏季,古越剡人,楼宇烈,时年八十又三。那日归来,半夜无眠,先生之“三不”,不苟为,不刻意,不执着,在我心上,翻来覆去,省察自己。想而今之世,又何尝不是苟为之,刻意之,执着之。颠倒梦想,无有出期。艺界更甚,看种种作品,要多刻意,有多刻意;一个比一个执着,什么会员,主席,挣得头破血流;为名为利,要多苟且有多苟且,无所不用其极。先生苦口婆心,为当下开出“唯贵当,顺自然,且随缘”这一济“阿伽陀药”。然真能服此药者几人也?

了解先生的人,都知道他的那幅耳熟能详的对联,我也将它写了挂在自己北京的陋室常惭居。联曰:做本分事持平常心成自在人;行慈悲愿启般若慧证菩提道。一次问及先生此联,先生讲此联先有上联的一句话,后又应大家把它补成联。先生特别强调,是对联的形式而已。同时还告我说,其上句讲的道理,和书法学习是一个理,你好好悟。

一日,读王非先生《笔法臆参》,才恍然大悟。王非先生曰:“书法包含《周易》之三易:简易、不易、变易。‘书法以用笔为上’‘用笔千古不易’,是简易、不易。‘结字因时相传’,随机应变,是变易。通达不易之理,执简易之法,以尽变易之能事,书法之道不过如是。”

我于当下方知,艺道,人道,天道,一理也。楼老说讲,做本分事,简易也;持平常心,不易也;成自在人,变易也。若对为艺、为人之道真明白,且能行,便悲心自生,般若自启,菩提自证矣。

此次展览,楼老一再告诫说:“不是想让大家看我的字,是看我的心与意,我将自己一生之浅陋所得,毫不保留,诸君自取。”并亲自题展名曰《得意忘象》,释之,王弼曰:“夫象者,出意者也。”“得意而忘象。”夫字者,亦象也。望观者勿以书法观之,亦得其意可也。

愚夫大舟,絮叨数言,惭愧万分。惟祈大德方家,勿以我絮叨为扰,且于楼老法书中,得所需之个中三昧也。

顶礼楼老。亦引永嘉句以赞先生“在欲行禅知见力,火中生莲终不坏”。

(本文作者为西安邮电大学数字艺术学院特聘教授、仰光学社社长、《嫏嬛书房》主编)

嫏嬛书房人文空间艺术展的首展

“得意忘象”楼宇烈先生法书精品展

出品人:蒋凤君

策展人:大舟

学术主持:刘墨

展览展期:8月18日——9月8日

展览 镛牛克诚

冯 远卢禹舜丛文俊刘曦林李虹霖李 翔齐东方

陈佩秋吴为山吴悦石张建平张德祥苏士澍邵大箴

邹 涛林 阳范 扬范存刚范迪安唐 辉耿宝昌

徐 里崔 伟梅墨生程大利韩天雍雷振芳管 峻

傅熹年薛永年

出品人:朱涛

主编:王登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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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编辑:许雪霁 袁 璐

校对:王桂荷 韩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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