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荀子 >> 荀子评价 >> 同为儒学大家,为何孟子主性善,而荀子
位于山东济宁邹城市的孟庙
关于《孟子》的作者,历史上有不同说法。不过,无论哪种说法,《孟子》一书是孟轲思想的集中反映,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争议的。孟子,姓孟,名轲,邹人。其出生距孔子去世大约已有百余年,因此孟子曾说:“予未得为孔子徒也,予私淑诸人也。”(《孟子·离娄下》)他说自己没赶上当孔子的学生,只是跟孔门子弟中的若干人请教。《史记·孟荀列传》记载孟轲“受业于子思之门人”,可备一说。虽说只是孔门的再传弟子,但孟子俨然以孔子的继承者自命,还自言“乃所愿,则学孔子也”。对儒家学说而言,孟子的贡献包括:将孔子所讲的德政提升为王道仁政;将君王之所好尚远离“齐桓晋文”之类的霸道;将贤士臣子引导规谏以仁义。其中,“仁政”是孟子的思想核心,其基础就是“人皆有不忍人之心”。所谓“不忍人之心”,孟子自己的解释为“恻隐之心,仁义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既然常人之性与圣人之性是一样的,那么,就性而言,每个人都是尧舜,“人皆可以为尧舜”。不过,不同于墨子主张平等的“兼爱”,孟子主张从血缘感情出发,“亲亲而仁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要求统治者推己及人,把这种血缘感情运用到政治上来。子思子作中庸处碑,位于孟庙。相传孟子师从孔子之孙子思,两人的思想合称“思孟学派”孟子的仁政内容广泛,其中贯穿着民本思想,这是从春秋时期重民轻神的思想发展而来的。他总结各国治乱兴亡的规律,提出一个流传千古的著名论断:“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尽心下》)人民是国家的基础,民心的向背是“得天下”或“失天下”的关键问题。这是孟子制定“仁政”各项具体措施的指导思想。然而,尽管孟子自视极高,放言“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但他并不得志。学成以后,孟子曾以士的身份游说诸侯,历游魏、齐、宋、滕、鲁等国,在齐威王和齐宣王时两度游齐,还担任过齐宣王的客卿。只是,当时各大诸侯国都致力于富国强兵,孟子的仁政学说被认为是“迂远而阔于事情”,没有得到实行的机会。孟子生活在百家争鸣的时代,他站在儒家立场,对各家学说加以激烈抨击。在他去世以后,随着儒学的传播,孟子的地位也变得越来越高。《汉书·艺文志》将《孟子》置于《诸子略》之中,与子思、曾子等人著作地位相当。中唐之世,韩愈著《原道》,已将孟子列为先秦儒家中唯一继承孔子“道统”的人物。北宋时期,《孟子》一书升格为儒家经典,南宋朱熹又把《孟子》与《论语》《大学》《中庸》合为“四书”,其实际地位更在“五经”之上。元至顺元年(),孟子更被封为“亚圣公”,后称为“亚圣”,在儒家中的地位,仅次于“大成至圣先师”孔子。荀卿之作
与孟子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荀子的身后待遇却是每况愈下。司马迁在《史记》中尚将孟、荀二人合传,视二人为孔子以来之两大儒者,无分轩轾。可在唐代,韩愈已经宣称儒家“孔子传之孟轲,轲之死,不得其传焉”,根本不承认荀子是儒家正统。到了宋代,宋神宗下令孟子可以“配享”孔庙,荀子、扬雄及韩愈三人则从祀孔庙;孟子封“邹国公”,而荀子只封“兰陵伯”,其地位已远不如孟子。入明之后,荀子更是罢祀孔庙,难言尊崇了。这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战国末期法家的两位代表人物(韩非与李斯)都曾师从荀子。其影响所及,连带荀子也被说成“从儒入法”了,这其实有失偏颇。荀子的其他学生,如浮丘伯(汉朝初年研究《诗经》的人中跟他学习的有很多)就同法家毫无关系。大概儒家各种经典传诸后世,就是荀子之功。譬如,《经典释文·叙录》记载,子夏授《诗》给曾申,曾申传魏人李克,李克传鲁人孟仲子,孟仲子传根牟子,根牟子传赵人孙卿子(即荀子),孙卿子传鲁人大毛公,是为《毛诗》;《汉书·楚元王传》载,荀子又传《诗》给浮丘伯,浮丘伯传申公,是为《鲁诗》;《韩诗外传》收录了荀子说《诗》材料44条,这说明《韩诗》与荀子也有密切的关系。在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中,他的名气远远不及孟子,的确有些不公平。荀子的著作,在《汉书·艺文志》里写作“孙卿子三十三篇”。荀子姓荀名况,当时人尊敬他,唤做荀卿。汉朝人因避讳宣帝名“询”,才将“荀卿”改做“孙卿”。流传至今的《荀子》为32篇,与《汉书·艺文志》的记载稍有出入。这有可能是《汉书·艺文志》的一字之误。另外也有一种说法,《荀子》“凡三百二十二篇,以相校除复重二百九十篇,定著三十二篇,皆以定杀青”。当时书籍全靠手抄,这种情况也是可以理解的。稷下学宫,绘画,现代荀子其人,出身赵国,在齐湣王、襄王时到过齐国,在齐国的稷下学宫当过祭酒。祭酒是学长的意思,古时宴会、祭神等活动,必须由一位年龄大的人首先举杯洒地,故而有此称谓。秦昭王时,荀子到过秦国,又在楚考烈王、春申君手下做过兰陵令(今山东临沂兰陵县)。从这些经历看,虽说荀子的生卒年代有些疑问,但可以断定是战国后期(公元前3世纪)人。从文体来看,《荀子》也很明显是战国晚期作品。他已经摆脱了早期诸子散文那种语录体或问答体,成为真正的问答体。早期诸子文献如《论语》《孟子》等各篇题目皆无实际含义,只取篇首二三字为题。譬如《论语》开篇《学而》,就取自“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一句。相反,纵观《荀子》全书,只有《仲尼》《哀公》《尧问》《宥坐》4篇为无义之题(故一些学者以为它们是荀子后学所作),其他诸如《王制》《富国》《王霸》的篇目意思一目了然。但其中《儒效》《议兵》《强国》等篇皆称“孙卿子”,似出自弟子记录;附于书末的《大略》至《尧问》等6篇疑为弟子所记荀子语及杂录传记。《战国时楚兰陵令荀况》,出自《历代圣贤名人像册》,故宫南薰殿旧藏,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在荀子生活的年代,诸侯之间的兼并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春秋时期的几十个国家,大部分都被吞并消灭。各个诸侯国到了生死存亡的攸关之际,更加追求经济与军事力量的强大,以“仁政”治天下、实现天下大同的儒家思想学说在这一历史背景下显得过于理想化,而荀子则对其进行了大胆革新。譬如,自孔、孟以来,儒家的“天人观”认为,一方面,天命不可违抗;另一方面,人又可以通过践行“仁”与“礼”来顺应天命,成为天意的代言者,在此基础上逐步构建出“王道仁政”。但荀子对此进行了重新审视,认为对天命的顺应已无法挽救既有现实局面,人才是导致社会动乱的主要原因,于是在此基础上提出“天人相分”的学说,走出孔子“知命畏天”的思想局限。荀子将天视作不蕴含人的意志与价值的自然之天,认为天雨天晴、日食月食,都是由于客观规律的作用而发生的自然现象,并没有什么天帝神灵在支配。因此,荀子将挽救社会、治理国家的重任归还于人本身,而人需要做的就是“明于天人之分”,按照人的需求去制定礼法制度,充分发挥人的自主能动性。荀子提出,“礼”还具备“分”的作用,即将天下之人按照君臣地位、长幼关系、贫富差距、职业类型等不同的身份特征进行分类。让人们能够按照自己的身份遵守“礼”,各安其分,各司其职,确保社会所产生的各类物质能够满足人们经过礼法节制的需求,构建清晰、稳定的社会秩序。性之善恶
司马迁在《史记》的《太史公自序》中写道:“猎儒、墨之遗文,明礼义之统纪,绝惠王利端,列往世兴衰。作《孟子荀卿列传》第十四。”通过这段话司马迁也表达了对儒家以礼义原则为核心思想的赞扬。不过,虽然同为战国儒家的代表人物,荀子与孟子的思想也存在重要的分歧。这就是著名的“性善论”与“性恶论”之争。实际上,先秦的思想家们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