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

书评润物无声高标最是沧桑后,依旧襟

发布时间:2021/3/25 7:18:28   点击数:

高标最是沧桑后,依旧襟怀满赤诚

——马立远先生《润物无声》读后感及其联想

李牧童

人生之交谊,有白首如新者,有倾盖如故者,冥冥中自有因缘,这是我常存的感慨。与马立远先生相识于一个偶然的机会,却成为了必然的朋友,我相信这是缘份所致。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低调随和,谈吐晏如,叙事析理,态度客观,守中持正,娓娓道来,所以每每与其接触,总有如沐春风之感。立远先生不仅散文写得随心应手,所填之词也是格律严谨,清新自然。他的文字风格平和冲淡,看似信手拈来,不事雕琢,却是至情至性,标格自显,可谓以“情真”二字取胜,而迥别于鬻声钓世之文人矫揉造作的“饰伪”。用刘勰的话来说,他是“为情而造文”,而非“为文而造情”。这是用心修出来的文字,可谓文如其人。这是读他的大作《润物无声》后我的真实感受,或者说,是对我之前认知的一种印证。遍览全书,作者以自己饱含深情的细腻笔触,抒写着人生的点点滴滴,从父母、师友、学校、岳父母、兄长,到他曾经游历过的国内外各大城市与景点,字里行间,充满着深情与真诚,正是心中的爱,让他的文字有了温度。他写给女儿易忆的三封信,尤其让人动容。你可以真切地体会到一位用心良苦的慈父是如何以朋友的身份,与自己的女儿进行心灵的平等对话,循循善诱,引导、助力她不断校正着自己人生的方向,塑造出相对健全的人格。毫无疑问,无论是作为儿子,还是父亲、丈夫、女婿,抑或是学生、老师、同事、下属与领导,在不同的社会生态位角色上,他到目前为止都是成功的。暖色是全书的感情基调,温馨和感恩随处可见。但与其相信作者人生历程的一帆风顺,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他宽厚待人、“隐恶而扬善”的一种价值选择造就的结果。虽然封面标语中写着“岁月静好”,但我们只需想象一下他经历过的那个折腾常态化的荒唐时代,就会明白,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岁月静好!与其说这是一种现实状态,毋宁说是一种心境追求,虽然作者在文字中对那些曾经的艰辛坎坷与劫难总是轻描淡写,隐而不宣,但我们并不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父亲的梦》中,除了讲述父亲为生活所迫,挑着两百斤的萝卜重担翻山越岭去卖的情节外,还提到了家里发生了重大变故,大哥被人陷害等寥寥几句;《记忆》中,带过一句“家里刚陷入磨难之中”;《一位兄长》中也提到了“在家中遭受劫难之时”。我相信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必然经历了自己人生中很多不堪回首的时刻,见识了形形色色的面孔,而这些面孔所展现出来的,远不止是他书中所体现出来的无处不在的温馨画面,必然还有人性里卑劣、阴暗、龌龊与丑陋的种种,而这才是真正让人不堪回首的。作者没有完全回避谈论这些,但他选择了更积极阳光的观照态度,这是他“求真向善”的一面。是的,纵观古今,人性从来就不只有一面,这是众生之常态,是社会和历史的现实。从释氏的“一念无明”,到孔子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再到老子的“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有哪一个是单纯崇奉性善的呢?如果人性纯本乎善,为什么一尚贤,民就要争?一贵难得之货,民就易为盗?一见可欲,民心就要乱?孟子讲性善,讲四心,荀子讲善伪,讲性恶,虽然各执一偏,但并不代表他们看不到人性的另一面,他们只是选择了不同的观照角度和价值取向。就像李宗吾所分析的,人性有如一个同心圆图,核心是我,从内到外,由我及人,自亲而疏,至于世间万物,层层扩充发展。孟子站在圈内向外看,更多看到的是推己及人的一面,所以主张性善,强调“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而荀子站在圈外,向内张望,眼前当然是层层缩小,舍人为己的景象,所以他主张性恶。其实归根结底,核心都是一个“我”,视角不同,方向不一,性善性恶,也就有如天壤了。孟子对最核心之我,避而不谈;扬子则只知自利,因小失大;墨子兼爱,损我利人,大圈小圈,等而视之,虽然菩萨心肠,却无法广而行之。倒不如人我两利,以“我”字作为中心点,外加差等之爱,推己及人,或是最符合自然人性与力学规律了。从生物层面来说,人性本无所谓善恶,正如告子所言:“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决诸西方则西流。”人人皆有私欲,无论是从基因层面的自我复制也好,还是从生理层面的食色也好,这是生物的共通属性,人与动物皆一样。但人之所以为人,并不仅仅因为他是一个两足而无毛的动物,而更多在于他的社会道德属性及其自律意识。人类争夺残杀,出于欲望,世界进步发展,同样基于欲望,关键一点,还在于如何来控制和引导欲望,摆正人与人之间欲望的相互关系,做欲望的主人,而非奴隶,导之向善,而非纵之趋恶。而这个引导的原则,就是孔子所说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惟如此,才能融通诸般学说。更进一步说,善与恶,都是一种二元相对之论,美之为美,斯恶矣,善之为善,斯不善矣,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或者如卦象中阴阳之爻变,宇宙既然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之中,天下又岂有一成不变的人性呢?正如曾国藩所说:“天下无一成不变之君子,无一成不变之小人。今日能知人,能晓事,则为君子,明日不知人,不晓事,则为小人。寅刻公正光明,则为君子,卯刻偏私晻暧,则为小人。”他又说:“天之生斯人也,上智者不常,下愚者亦不常,扰扰万众,大率皆中材耳。中材者,导之东而东,导之西而西,习于善而善,习于恶而恶。”这不就是告子的意思吗?既然上智与下愚都罕见,世间大抵多是中材,可得而化之,那么价值的导向性对于人性塑造而言,就变得非常关键了。王阳明晚年天泉证道,大彻大悟,留下了有名的四句教。“无善无恶”的光明心体本性是脱离二元对立,不着边见、不可言喻的实证境界,对于普通人而言,要走到这一步还太远,毕竟并非每人都如阳明一般自小即立圣贤之志。但这并不妨碍人们退而求其次,先学会做一个“择善而固执之”的立诚者,从每一个念头生发处下功夫,既然做不到息心止念,至少可以善护念,一念善,念念善,人生无非念念相续的一个过程。求真向善既是人性应有的价值取向,也是古今中外各大正派学问与宗教归根结底所求,一如我从前所言:“观其纷则百家竞艳,撮其要则千圣同心,必曰求真向善,推己及人而已。盖求真向善,则良知可致;推己及人,则至道堪求。”惟有求真向善,人类才可能摆脱人性的善恶轮回,文明也才有可能得到真正质的升华,那些不堪回首的历史悲剧才不会披着各种不同的马甲重复上演。人生的出世与入世,本是相辅相成。“必出世者,方能入世,不则世缘易坠;必入世者,方能出世,不则空趣难持”,“淡泊之守,须从浓艳场中试来;镇定之操,还向纷纭境上勘过。不然,操持未定,应用未圆,恐一临机登坛,而上品禅师,又成一下品俗士矣”,古人的诸般高论,言犹在耳。不管经历过多少世间的痛苦、磨难、沧桑和诱惑,哪怕已经浑身千疮百孔,却依然心向光明,出淤泥而不染,这是一种无上的智慧和定力。人生真正可贵的,不在于你人微言轻时,如何高谈阔论淡泊名利,而在于你位高权重之际,依然能够谦和淡定,廉明自守;不在于你家徒四壁时,如何侈言大庇天下寒士,而在于你腰缠万贯之后,依然不改初衷,富而能仁。世间何处不是修道之所,而修心之要,首在求真向善,在你的慎独,不欺暗室,举头三尺,如有神明;在你的穷达如一,寤寐如一,乃至死生如一。它修的是你心的慧根与定力,是你以心观境、以心持境、以心化境的能力,是物我圆融的心一境性。惟此,终有一天,我们也能做到“此心光明,亦复何求”。我们都是走在路上的修行者,不管今生他生,或远或近,最终总会殊途同归。“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谨以七绝一首作结,酬立远先生见赠大作之余,亦与所有同道中人共勉:健笔淋漓写至情,立身向善润无声。高标最是沧桑后,依旧襟怀满赤诚。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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