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荀子 >> 荀子价格 >> 寻子40张让人心碎流泪的照片
这是一群来自破碎家庭的父母。家庭破碎,源于孩子的失踪。这些人的足迹遍布全国,寻找孩子,成了他们人生下半场的主题。
他们无助。茫然地昼夜徘徊在陌生城市的街头,而他们得到的,大多只有一次次的失望。
他们愤怒。有的寻子已十几年,弄得家徒四壁,有的人精神失常,甚至自己终结生命,但他们从不放弃一丁点渺茫的希望,就像行走在尽头闪烁着微光的隧道里。只是,寻子之路有时真的长得无边无际。
每个破碎家庭的寻子故事都可以写一本书,无奈的是,书的读者只有他们自己。
他们是中国平凡父母中的一部分。中国的文化中,孩子代表着血脉的延续,他们无法放弃。
他们的寻子之路还要继续。
北京宋庄,蒋文俊在李月领的画作前伫立凝望。画家李月领创作了以失踪儿童为主题的作品——《孩子》,61幅画像都是依据家长提供的照片创作而成,虽然是用特殊的油画表现方式,但依然看得出每个孩子的天真和可爱。寻子18年来,蒋文俊跑遍了大江南北,她的孩子丢失时仅7个月大,这个母亲甚至没有一张孩子的照片,她十分希望李月领能帮她画一张孩子的肖像。
重庆合川,64岁的刘贤志在家中哭泣着呼唤孙子回家,每日以泪洗面。今年4月14日,8岁的刘俊麟在小区里失踪。此前他一直跟着爷爷生活,父母都在省外工作。刘俊麟失踪后,他的父母赶回重庆报案,家人找遍了合川区的大街小巷,但却没有任何消息。在我国,留守儿童、流动儿童正成为被拐卖的高危人群。流动儿童和留守儿童入托率低、看护不力,给犯罪分子留下了可乘之机。
罗兴珍今年57岁,年在都匀打工时,5岁的儿子胡华北和7岁的女儿胡华兰同时被一个红衣女子带走,从此渺无音讯。18年来,她一直不敢离开这个城市,每天守在汽车站旁的鞋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期盼着自己的孩子有一天能回来。罗兴珍计划等自己干不动了,就乘着火车边乞讨边找孩子。她的爱人今年59岁,在全国四处打工,每到一个城市,就如大海捞针一般四处寻找孩子,挣够路费,又到下一个地方继续寻找。养儿防老是中国的传统观念之一,丢失孩子又缺乏社会保障的家长,老无所依成了他们面前最现实的问题。
田照琴的儿子陈夏昌年在贵阳市被拐,时年不足4岁。孩子丢失以后,田照琴的爱人陈辅余开始了漫长的寻找,他的寻人启事上除了印着孩子的信息外,还加了一段感慨:“年年无望年年望,处处无寻处处寻”。结识了更多有同样遭遇的家长以后,陈辅余在外不仅寻找自己的孩子,也帮着其他家长寻找孩子线索。很多家长从开始时寻找孩子,慢慢成了防拐打拐志愿者。中国最大的寻人网站“宝贝回家”网的志愿者中,不少就是寻子的家长。
6岁的郝博文年3月在郑州走失。5年间,父亲郝东峰几乎从不缺席寻子家长们组织的各种寻子活动,他家里的火车票已是厚厚一沓,每次出去,短则四五天,如果跟着寻子车去宣传,一两个月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这几年找孩子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家庭的经济收入只能依靠妻子做的小生意支撑。郝东峰认识很多跟他情况相似的家长,丢失孩子以后,家庭经济日渐困难。花在寻找孩子上的交通费、广告费、复印费都是不小的开支。对于儿童被拐的家庭,我国目前尚无抚恤补助机制,这些家庭多数本身贫困,在孩子丢失之后,更加剧了生活的困难。
北京的一间出租屋内,6年前女儿姚丽的失踪将这个家瞬间撕裂,姚丽的母亲经常做同一个梦,梦里丈夫带着女儿出现在她面前,她开心地伸开手想要抱女儿,但一伸手女儿和丈夫就都不见了。这个梦境6年来一直折磨着她,她害怕做这个梦,但又渴望回到梦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女儿的存在。姚丽的父亲在踏遍了大半个中国,寻找了几千公里后,几近崩溃。这对夫妻经常为女儿的事相互指责,吵架甚至打架都经常发生。“女儿是我们的心头肉,她的梦想是以后能成为一名空姐,在她失踪前几天,我还特意请假带她去看了一场空乘的招聘会,女儿开心的手舞足蹈。如果有一天被我抓到拐走孩子的人贩,一定会弄死他,甚至都还不够,千刀万剐也不能解我心头恨”姚丽的父亲说。
年1月5号晚上,彩利姣出生仅百余天的女儿袁思涵被人从家中偷走,直到彩利姣晚上醒来准备给女儿喂奶,才发现女儿不见了。她根本就想不到,孩子会在被窝里被人偷走了。31岁的彩利姣因为思念孩子时常精神恍惚,每一次希望带来的打击都让她更加痛苦。今年7月份,有人声称见到了她的女儿,彩利姣和家人赶去,最后也没找到孩子的下落,出发的前一天彩利姣在日记里写下:“涵涵,妈妈终于等到了,明天爸爸妈妈就去找你,希望明天就能够见到你,希望那个孩子就是你,不要再让爸爸妈妈受煎熬了。涵涵,妈妈真的快崩溃了,不要再给妈妈躲猫猫了行吗?涵涵,等着妈妈去接你!明天伯伯、爸爸、妈妈一起去接你!涵涵,妈妈想你。”
十年了,陈新红说自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一天心里都在流血。她在深圳南山区的出租屋内住了整整十年。这个地方曾让她伤心欲绝,长时间内处境艰难。但这里现在是他们寄予希望的地方。年2月16日傍晚,两岁半的陈琦正在父母的摊位边玩耍,邻居曾经提醒过她,说这个孩子太漂亮了,小心别被人给抱走了。母亲陈新红做了一单生意转身回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发现孩子就这样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她的爱人已经记不清印了多少份寻人启事,到处张贴,担心悬赏不够,自己又用笔一张张在悬赏金额后面加上一个“0”。“只要孩子能找回来,倾家荡产我们都无所谓了,有时候特别希望有人能帮我们一下,但还是只有我们夫妻俩来承受这一切,生活只能更加坚强。现在这里的房租一个月是元,我想再等十年,再等十年孩子就22岁了,说不定就能自己找回来了。”
年3月,6岁的陶泽福正在读小学一年级,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丢失。陶泽福的父母当时在黔西县农场里工作,家里还经营着一家小卖部,是村里最先盖楼的一家人。陶泽福失踪后,他的母亲生了一场大病,由于没有及时医治,一条腿瘫了。找了很多年都没有陶泽福消息的父亲,难以承受这个打击,家里墙壁和村里的围墙上,被他写满了各种“咒语”,整个人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贵州黔西,57岁的李先群坐在自家的楼道里着洗衣服。年她7岁的儿子刘建军丢失。一转眼,已经过去了25年。“如今儿子已经三十出头了,人海茫茫,也不知道他会在哪里,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李先群的话语中充满了悲伤。有一位寻子的家长说:“我有时甚至羡慕那些丧子的家庭,他们第一年很痛苦,第二年很痛苦,但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痛苦还会慢慢减轻。但我们呢,因为还留存着一线希望,寻找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敢放弃,家不是家,人不像人,留存的一线希望,成了我们最大的绝望”。
直到现在,陈明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大儿子罗嘉欣。年12月20日,在家门口与小伙伴玩耍的罗嘉欣被一个陌生男人抱上了面包车。车驶过附近的敬老院,街角一个卖炸土豆的老奶奶目击了这一切。她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因为临走时,男人对惊慌哭泣的罗嘉欣说,“走,带你去菜市场找妈妈”。罗嘉欣被拐以后,罗传红、陈明英夫妇又生育了一子。似乎是因为小儿子的诞生,陈明英一家才重获希望。但伤痛留下的疤痕却时刻影响着这家人的生活。被严加看管的小儿子也失去了同龄人自由玩耍的空间。许多孩子丢失的家庭,父母们都选择了再生一个孩子来弥补伤痛。因为有过孩子丢失的经历,家长们要么将孩子送回老家,要么再不敢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看跟儿子一起拍的合影,张雪霞年轻又漂亮,而眼前才40多岁的她,显得特别苍老。以前这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单位分配的房子,曾经是张雪霞的家,现在却是勾起她痛苦记忆的地方,除了偶尔过来整理一下东西,张雪霞很少再踏进这个家门。年,张雪霞3岁的儿子宋彦智在爷爷家门口玩雪时被一个黑衣男子强行抱走。人贩三个月后被警方抓获,但直至被枪毙都没交代宋彦智的具体下落。而后,张雪霞的爱人宋怀南踏上了漫长的寻子之路,哪里有线索,就去哪里,一次次希望的鼓励,又一次次失望的打击,致使宋怀南换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最终,这位精疲力竭的父亲在寻找孩子15年后,在年大年初三,从家里的阳台跳楼自尽。除了一张写有“我只要我儿宋彦智”几个大字的纸条,他没有留下任何遗嘱。
年8月,人贩在上海市虹口区将唐蔚华4岁的儿子王磊拐走,人贩被警方抓获后,却一直不肯交代孩子的下落。人贩在上海被关押的7年里,唐蔚华几乎每个星期都到监狱去探望这个人贩,哀求他说出自己孩子的下落,甚至变卖家产送给这个人贩。常人无法理解她这种行为,她解释说,“除了这样,我还能怎样呢,这是我找回孩子的唯一希望啊!”。这些年唐蔚华在寻找孩子上已经花费了多万元,原本蒸蒸日上的事业也开始走下坡路。朋友曾劝唐蔚华再要一个孩子,但她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爱是不能分享的,如果再要一个孩子,我感觉是对磊磊的背叛,对新生的这个孩子也不公平,因为我不能把所有的爱都给他”。现在唐蔚华隔三差五就跑去各地参加寻子活动,多一分希望的同时,她也相信自己不断的付出,类似苦行僧一般的修行,终会感动老天,让孩子回来的。“我坚信孩子一定能回来,我还保留着他以前所有用过的玩具、穿过的衣服,等他回来我要跟他说上几天几夜,把这些年的故事全部告诉他。告诉他爸爸妈妈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他,爸爸妈妈一直深深地爱着他”。
杨晓青是深圳市的一名的士司机,也是一个苦苦寻找孩子的父亲。悲剧发生在年12月19日,杨晓青带着儿子杨小弟在楼下玩,遇见有人招呼他下棋,他让孩子在旁边玩耍,自己下了3盘棋。突然有人说“杨小弟不见了”,他急忙起身去四处寻找,可是已不见了儿子的身影。10年了,对于杨晓青来说,寻找儿子杨小弟的愿望却一刻也没有停止。“特别深圳天冷的时候,我就特别想念自己的孩子,我的车上开着空调,车里暖暖的,就忍不住去想着孩子现在穿得怎么样,会不会被冻着”。10年来,他找遍深圳附近的大街小巷,一直坚持做出租车司机,每天将印有儿子信息的卡片放在车上,一有时机就拜托客人帮助打听线索。令他感动的是,这些年来,许多陌生人在听说了他的遭遇后,都伸出了援助之手,有的帮助印制“寻子扑克”,有的主动多给小费。但是,杨小弟却一直没有音讯。
吴玉龙年在四川古蔺县乡石硪街上被抱走拐卖,此后再无音讯。近几年来,吴玉龙的姐姐一直在通过各种方法搜集着关于弟弟下落的线索。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得到了一份拐卖儿童案件的材料,其中几张孩子的“价格单”让她触目惊心,这些孩子就像商品一样,写上性别、价格,然后被送往不同的地方。据另一个寻子家长肖超华的了解,在他丢失孩子的年,一个男孩价格为一两万块钱。年全国开展“打拐”专项行动后,拐卖难了,价格涨到五六万。现如今,一个小孩甚至可以卖到八至十万块。而且很多被拐孩子在最终到达收养家庭前,还经过了层层转手,通常来说“长得越好看的,越贵;年纪越小的,越好卖,最好几个月大,一岁多点,刚刚断奶的”。
肖超华疲惫又失落的躺在家里的床上,这是春节后他第一次回家,跟妻子短暂团聚后,他很快又要出发去寻找孩子。年2月14日晚上,肖超华5岁的儿子肖晓松在自家的服装店门前丢失。这些年来,肖超华的足迹几乎遍及中国的每一个省市。年,肖超华和几个家长商量,找孩子的交通费用太大,不如凑钱买辆车,这样找起孩子来花费也会少一些。于是,4个孩子家长合伙买了一辆面包车,继续着寻子之路。年,这4个家长得知了“随手拍照解救乞讨儿童”活动后,把寻子车开到了北京宋庄,找到了中国社科院的于建嵘教授,然后一起建立了公益组织——“寻子之家”。如今,“寻子之家”为这些家长们提供了一辆依维柯作为寻子车,车上放了很多关于防拐、打拐的展板,这些家长们在出去寻找孩子的同时,也能在各地进行宣传。
杭州西湖边,高伟涛和朱健聊着关于“家”的种种猜想。无数父母在寻找着孩子的同时,也有被拐的孩子在寻找着亲生父母,高伟涛和朱健就是其中之一。高伟涛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不确定自己是哪里人,但他六岁时就知道自己不是家里的亲生孩子。他依稀记得自己的亲生父母说四川话,家里还养有几只鸡和鸭,住土坯房,这是他对真正的家唯一的记忆。高伟涛从来到养父母家开始,逮着机会就往村外跑,他想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无数次“逃跑”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换来的是养父一顿顿的暴打。他越发的痛恨养父,痛恨把自己拐卖到这个偏僻农村的人贩。
年,已经二十多岁的高伟涛彻底从家里逃了出来,他决定开始找家。他参加各地的寻亲活动,站在台上诉说自己的成长经历,展示每一处细微的身体特征。几年时间里,高伟涛一边打工,一边找家,认识了很多寻子的家长,也认识了很多寻家的孩子。每每看到电视节目里亲人重合的场面,他就抑制不住地流眼泪。即便这样,高伟涛也还算是幸运的,他听说一些被拐儿童被卖到了各地成为用于赚钱的乞讨儿童,更惨的则被卖到黑砖窑充当劳工。现在高伟涛在杭州做保安,这份工作是跟他有相同经历的寻家孩子介绍的。休息时,这些举目无亲的孩子就会聚到一起,互相安慰,互相鼓励。说到未来,他们都只有一个想法——回家。
凄风冷雨的夜晚,一次寻子父母自发组织的活动里,伍兴虎和胡星坐在路边互相安慰着。年11月,伍兴虎刚满1岁的儿子伍嘉诚在陕西蒲城县被人贩从怀里抢走。年3月,胡星4岁的孩子胡锦杨在无锡市胡家渡村失踪。两人都一样,从孩子丢失那天起,就一直在寻找。这些寻找孩子的家庭遭遇几乎都一样——债台高筑、倾家荡产,甚至因为思念孩子疯了,自杀了,同时家里其它亲人也都是个个心力憔悴。通过网站及媒体报道,不同地域的寻亲家庭逐渐认识,形成了一个个自发的寻子组织。家长们可以在QQ或者北京正规医院治疗白癜风北京哪里治疗白癜风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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