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

临水伫立思绪飞

发布时间:2018/1/16 21:26:08   点击数:

我原是极怕水的,每见汪洋必生眩晕感,从来不敢下水,游泳对我,简直是天方夜谭!

今天,破例在金川峡水库背面,在荒无人迹的地方,临水伫立了许久,凝望了许久,对话了许久......

本来,在水库正面也常去,乘车路过,或专门到大坝倚栏远眺,都是极安全的。

而站在水库背面,近距离与水库对话却是平生头一回,也是压在心底一直极向往又极胆寒的。这一次,我勇敢地站在风平浪静的水边,甚至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水,因为有渔民在不远的船上,而风也在休息,水是极温柔的。

又站在高高的崖顶上,与对面的大坝遥相凝望,大坝两侧的青山裸露着灰褐色的身子,静静地矗立着。奇怪,为什么临水而立的山峰长不出一根青草?难道连小草也嫌弃贫瘠的山梁?

左前方,一截土黄色的城墙隐约可见,低矮而破败地伫立在高高的裸山脚下,远远望去,似乎是浸在水里的一排士兵。如果不是友人指点,我是不会注意的。友人说,那是一段汉长城。

汉长城?我很诧异!汉朝距今足有两千年,这段长城也在风雨中伫立了整整两千个年头,一定累极了,也倦极了,一定看够了朝代变迁、兴衰更替,一定见证了无数血雨腥风和争夺杀戮。脚下这块土地究竟是长城内的还是长城外的?我血管里流淌的是汉族的血液多两分还是匈奴的多三分?

站在汉长城脚下,我仿佛听到了那年的征战声、呐喊声和厮杀声,还有女人、孩子和老人的哭泣声。长城内外,大河上下,顿失滔滔。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是风流人物?还是过眼云烟!

站在汉长城脚下,临水伫立,两千年的历史风云随着那层层波涛滚滚而来,将我的思绪深深陷入其中,如我的双脚陷入潮湿泥泞的沙滩一样。秦始皇第一次统一中原,建立了大秦帝国,那时的永昌在小月氏的版图上,后来,又被休屠占据。汉武帝时,设置了鸾鸟县,隶属武威郡。东汉时,又改置显美县,始隶属张掖郡,后,归武威郡管辖。东晋时,改置焉支县,唐代神龙年设嘉麟县,开元中改大斗军,天宝末陷入吐蕃...宋时,又一次设置为嘉麟县隶属西凉府。景德年间,再次陷落,成为西夏国的战利品,并设置永州,直到元朝灭了西夏,才设置了永昌路,立永昌王。明朝洪武中,设置永昌卫,隶属陕西行都司;清朝雍正三年,设立永昌县,隶属凉州府。

这一路的朝代更迭中,这一方水域始终静静地注视着权力的变幻,也默默养育着这里的父老乡亲。王权的更替只是权力者的风云,对平民百姓而言,无论谁坐在皇权的头把交椅上,只要能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便是好皇帝。老百姓都需要日出而作、日落则息,为了五斗米而折腰,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为了一日三餐和老婆娃娃热炕头,不断努力耕耘,辛勤劳作。

长城,一直在注视着永昌,也注视了每一次的变迁,一注视便是两千年,如今,以断垣残壁的姿态依然注视着这一方水土、注视着这一方生灵。

年,新中国新政府集中所有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大干苦干巧干,以人定胜天的思想,战胜了万千困难,修筑了水库大坝,把原本对峙而立的两座山连接在一起,在山脚下修筑了一条长长的、坚固的大坝。大坝,是守护生命源的新长城,把日夜奔腾不息的河水、泉水围偃成库、堵截成域,让原本自由无序的水流变成有秩序、守规矩的库存。是人凭借了山的力量,也是山依靠了人的智慧。

隔水远眺,仿佛那些火热的劳动场面在眼前浮现,那些历史的烟云在水面上随浪花跳跃翻飞。一波,又一波,后浪拍击着前浪,前浪发出轻微的“啪啪啪”声,时缓时急拍打着沙滩,拍打着山崖,拍打在我的心上。“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小小的溪水汇集成滔滔江河,便是势不可挡的万钧之力。在这干旱少雨的河西大走廊,滔滔水库是我们能见到的洋洋江河。

面对滚滚而来的波涛,突然感到自己的无力,感到小小的人在浩浩大自然面前的那种无力。个体的人,面对滔滔水流是如此渺小,渺小得微不足道,渺小得微乎其微!哪怕是一代天骄的风流人物,还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力量,都无法抵挡大自然的浩瀚,更无法抵挡时光的衰老沧桑!

也许,时光原是不会衰老的,衰老的只是人的生命,谁也无法抵挡衰老和死亡的自然规律。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秦始皇初统一中原后,一心炼丹,八方寻找长生不老药,梦想把自己叱咤风云一统的万里江山延续到千秋万代,世代相传下去。然而,梦想总是与现实有着遥远又遥远的距离,有着天壤之别,秦始皇赢政从公元前年建国,到矫旨害兄篡位3年的二世胡亥,秦始皇的江山只延续了短短14年。公元前年,刘邦攻入关中取而代之,留下赵高“指鹿为马”的讽刺大笑话,为后人所不齿。

鸥鸟在头顶盘旋鸣叫,浪花随风起波翻卷,那退了又涨、涨了再退的潮,冲毁一段山崖,颓然倒塌成碎石掉入水里,散落成一片新沙滩,那边平缓的山坡却依然如故稳如泰山平卧原地,一圈圈波纹清晰可见,如年轮留下的遗骸,默默诉说着水浪拍打的触痛或快感。远远望去,那些缓坡像一条平卧的大鲸或海豚,头,相触水里,尾,遗落陆地。它们在饮水吗?一条,两条,三条......间隔而卧,形成错落有致的浅滩或港湾,能避风,亦能蓄水。

突然忆起三国魏人李康在《命运论》中的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如此有哲理的句子,让多少人总结了韬光养晦的人生哲学,认为“蹈之而弗悔”,才能“遂志而成名”。眼前这水和岸莫不如此,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也!

《荀子·王制篇》中有这么一段话:“庶人安政,然后君子安位。传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亦覆舟’。”所以,唐太宗的谏臣魏征转引这样的观点:“臣又闻古语云:‘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陛下以为可畏,诚如圣旨。”是啊,水有浮力,可载舟;水也有推力,在风浪的助威下,沉船覆舟、发怒示威,也是常有的。修身齐家,治理理政,莫不与此理相通也!

在高高的岸边,一块石碑上镌刻着马家湾遗址,齐家文化彩陶等,默默昭示着这片水域悠久的历史。

蔚蓝色的水还在拍打着浪花,拍打着岸边层次不齐的沙滩,留下新一圈痕迹,还有零星的水草和沙石,而创造过历史辉煌的英雄或平民,皆已淹没在烟尘里,永远消亡了。

水,还在拍打着浪花,涛声依旧富有节奏......

“该回家了,你不是要给孩子做饭吗?”友人声声呼唤,使我从沉思中拔神,匆匆回归煮妇岗位,煮饭,然后,煮字也!

作者简介:刘鉴慧,女,甘肃永昌人,中国延安文艺学会会员,甘肃省作协会员。多年来,喜欢文学,坚持写作,在《飞天》《西部.法制文学》《检察文学》《文存阅刊》《北方作家》《西凉文学》《生态西部》《西风》《黄土地》《美塑》《岷州文学》《凉州文艺》《骊革千》《当代金昌》《漫话永昌》《金昌日报》《甘肃农民报》《甘肃工人报》《甘肃日报》《甘肃经济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小说、散文、诗歌多篇,50多万字。另外,在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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