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老师在书单之夜里说过,慢慢地你们就能从各种书里看到庄子。在读《箭术与禅心》的时候,确实感觉处处是庄子,也从中看到了老师的师心。
禅修之路
结合庄子,我总结了一下书中的禅修之路:
虚(把自己放空)—吾丧我(达到忘我的状态)—无待(不要执着于目标,对目标没有期待)—渐修(每天修炼,积累量变)—顿悟(达到质变)—渐修(每天修炼,达到更多的顿悟)—天人合一(禅心修成)。
结合我们知行生的学习,其实也是在走这样一条禅修之路。我们需要在最初的时候把自己的那些认知放下,才能让新的认知进入我们的内心。在学习知行生的路上,先不要想着自己学成后能怎么样,而是在打桩中、在共闻里、在鸟窝里渐修自己,直到有一天顿悟。就像老师说的,你刚开始学不要问问题,一定要刷次数。看了这本书之后,越来越能理解老师为什么会这样说了。
心法
读书鸟窝中,听米兰分享她老公在初中时有过射击的经历,体会过那种无我的状态。其实,任何运动都一样,如果想要做得好,都要讲究心法。不是说你照葫芦画瓢,样子像了或者技术到位了,你就能打得好,最重要的是心法。这个心法就决定了你是否能在这个运动上产生突破性的成绩。我们看顶级比赛的时候,其实每个运动员的技术水平都是差不多的,这个时候最讲究的是心理素质,现在我能体会到这个心理素质说的可能就是心法,终极的PK是内心的PK,在这样重要的得失场上,是否能做到不受观众的影响,忘记自己,更忘记你的目标,忘记得失,而是专注于每一个球、每一个动作怎么做到极致。如果你做到了这一点,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大师,一个顶级的人,扩展到很多领域也都一样。
师心
书中说到了师心,让我很感动。
“他无动于衷地观看着学生笨拙的努力,一点也不指望看到独立与自主,只是耐心地等待他成长与成熟。双方都有的是时间,老师不会催逼,学生也不会负担过重。
学生能够前进到什么地步,这不是老师所关切的。老师刚为学生指点正确的途径,就必须要让学生独自前进了。老师只能再帮助学生一个忙,使学生能忍受孤独之苦;他帮助学生离开自我,也离开自己的老师,他勉励学生要走得比他自己还远,要“爬到老师的肩上。
不管学生以后朝着什么方向前行,也许他再也看不到老师,但他永远忘不了老师。他对老师的感恩不下于他初学时毫无保留的敬爱,强烈犹如他对艺术的信仰。以如此的心境,他取代了老师的位置,准备做任何牺牲。”
中国古代的师生关系类似书中的师生关系,是一种师徒制,是传承的关系,很多都是口口相授而且这种师生关系会维持很多年。
这段描述让我想起了《西游记》里,菩提祖师在孙悟空学成之后,把他骂走,而且让他以后永远都不能说出自己的师承,孙悟空特别痛苦。我当时看了也非常不能理解。现在读了这一段之后,我慢慢理解了这种师心。
按一般人的理解,师父教会了徒弟那么多的本领,应该希望徒弟报答他,为他效劳。其实,师父在教会他之后,反而希望他不要报答自己、反而希望他不要为自己效劳,这才是至深的爱。就好像亲生的父母,真正挚爱孩子的话,只想着要孩子好,绝不会想着要让孩子报答他们。
过去的师父,之所以会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崇高荣誉,就是因为他像亲生父母那样真爱徒弟,不求回报。同时,师父对徒弟,会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只要你成材,其它都不重要。师父对徒弟唯一的要求、唯一的希望,是他能够学会教给他的本领,是他能够成材。这才是师父对徒弟的正确态度。师父最希望徒弟做什么?就是希望徒弟成材,学到自己的本事后自立。
学会师父的本领后自立,这才是好徒弟;只希望徒弟学会本领,像师父一样自立,这才是好师父、真师父。不然,岂不是真成了父亲了。师父师父,毕竟师在前,父在后。师的本能,就是让弟子成材、自立自强。
老师也经常说这样的话,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踩在我的肩膀上,成为渡渡鸟。我们何其幸运,在当今之时还能遇到这样的老师。
文中说,禅是当下的真心,禅从未脱离我们日常生活的范畴。确实也是这样,做任何事情要达到极致,第一要修的就是我们的心神,而禅就存在于生活,生活中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来修心修禅。当你借助一件事情达到禅心之后,那么你就会有一种触类旁通的感觉,在任何事情上都能用到这种心法。
附录:铃木大拙介绍本书序《无艺之艺》的作者
铃木大拙(~),世界禅学权威,日本著名禅宗研究者与思想家。曾任东京帝国大学讲师、大谷大学教授、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客座教授等职。在镰仓圆觉寺从著名禅师今洪北川开始学禅,曾从事佛教典籍的英译和西方哲学、神学著作的日译,熟悉西方近代哲学、心理学等方面的成就。多次到美国和欧洲各国教学、演讲。晚年赴中国进行佛教实地考察。
铃木大拙很高寿,活了96岁(—),因此持续地对世界发生影响。“二战”以后,“垮掉的一代”和嬉皮士运动的代表人物金斯堡、凯鲁亚克等人都是狂热的禅宗爱好者,而他们手上拿着的正是铃木大拙的论著。21世纪到来后,铃木大拙仍在发挥影响力:他的再传弟子乔布斯发明了苹果电脑和iPhone手机,极简主义“苹果禅”的风光一时无两。
在西方人眼中,西方长期在“基督教与科学技术的扭曲”下生活,禅宗代表了东方关于精神自由的智慧,因此从更宽泛的意义上而言,铃木大拙所负担的不仅是对禅的传道,更是把东方智慧传达给西方人,“伟大的智者铃木大拙,他的富有魅力、充满生命力的作品,应当时西方人的新的福音书”,西方文明能否生存下去,“最终取决于我们采纳东方神秘主义某些‘阴’的态度的能力,要有体验统一自然和协调生活的艺术。”
因此铃木大拙的著作也不限于禅学,而是旁及中国那神思飞扬的哲学世界,在中国积贫积弱的二十世纪初,多少中国知识人都对自家文化丧失了信心,鼓吹全盘西化,铃木大拙却深信“中国那浩如烟海的思想宝藏造福全世界的时代必定会到来”,由此可见这是一位多么清醒的智者。
ABriefHistoryofEarlyChinesePhilosophy(原名为《中国早期哲学简史》),便是铃木大拙众多未能让中国读者一睹真容的中国哲学作品之一,写于他四十岁左右。
从这本薄薄的小书可以看出,铃木大拙不愧具有大师级的深入浅出之概括力。他仅用了不到十万字,就从哲学、伦理学和宗教三个面向,勾勒出中国思想史中流光溢彩的发轫阶段所产生的思想激荡,儒家的孔子、孟子与荀子,道家的老子、庄子与列子,以至于杨朱、墨子,一群璀若繁星的哲学家们跃然纸上,把中国早期哲学的发展与特色梳理得清清楚楚,其中很多观点发前人所未发。铃木大拙的视角既具有浸淫中国思想日久的那种熟稔度,同时又跳脱出来,不至于一叶障目,能站在比较哲学之高度,来分析它,反省它。
日本文化中那种简素、幽寂的审美气息,日常生活中苦行僧式的自律精神,以及对琐细事物那种“一生悬命”式的专注,或多或少都来自于镰仓时期以降中国禅宗在日本社会中所孕育出来的力量。
闵人喜欢就点我吧